侯勇深吸一口煙,緩緩開口道:“昨天下班後,王富貴上了車,徑直去了四川路的一家酒樓。我打聽了一下,原來是另一夥外地商人請他吃飯。
他們在裡面一直吃到很晚,王富貴才醉醺醺地回家。
從這兩天的跟蹤下來看,我特意留意了一下,他昨天出行的路線和前天的,沒有一處是重複的。”
李海波皺了皺眉頭,若有所思地說道:“看來我們這位王大局長的下班生活,還真是毫無規律可言吶!
行了,既然沒什麼用,今晚就別再跟了,咱們得另外想想辦法。”
熊奎突然插了一句:“這兩天,我倒是打聽到了一點有用的訊息!”
李海波略帶調侃地說道:“喲!咱們這包打聽又打聽到了什麼內幕訊息?快說來讓大夥聽聽?”
熊奎嘿嘿一笑,臉上滿是得意之色,“嘿嘿!
你們可別小瞧我打聽來的八卦,這可都是實打實的情報,關鍵時候能發揮大作用的。
就說上次麻子六那事兒吧,不就是靠我這‘八卦情報’才解決的嘛!”
李海波無奈地擺了擺手,說道:“行行行!你厲害,趕緊說吧!”
熊奎清了清嗓子,神秘兮兮地說道:“王富貴他爹,明天七十大壽!”
李海波一聽,頓時來了精神,“他爹七十大壽?具體情況詳細說說!”
熊奎一拍大腿,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:“關於王富貴家的底細,全域性上下估計沒一個人有我知道的詳細。
那王富貴王局長是寶山縣人,他爹年輕那會,那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。
賣大煙、開煙館,乾的都是禍害人的勾當;放高利貸,不知道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;還販賣人口,把活生生的人當成商品買賣;甚至逼良為娼,簡直是無惡不作。
在鄉里橫行霸道,魚肉百姓,就這麼積攢下了一大份家業。家裡良田無數,縣城裡也有不少鋪子。
可幹這些缺德事兒的人,名聲自然好不到哪兒去,寶山當地那些有頭有臉的鄉紳,都對他嗤之以鼻,壓根不待見他。
王富貴年輕的時候,他爹為了讓兒子能有個好前程,不惜花重金送他到處求學。
雖說這王富貴學習成績實在不咋地,但架不住他爹有錢,愣是運作關係,給他搞到了去日本留學的機會。
在日本混了幾年回來後,王富貴回國就加入了國民政府。
這人那叫一個油滑,整天就琢磨著怎麼阿諛奉承、拍馬溜鬚,一心往上爬。
可他心也黑得很,什麼錢都敢貪,好幾次因為貪汙的事兒被上頭懲治,差點就進了班房。
每次到了緊要關頭,都是他爹花大價錢上下打點,才把他撈出來。
前兩年,王富貴靠著四處打點送錢,終於謀到了閘北分局局長的位子。
本以為能大撈一筆,可誰能想到,好景不長啊!這局長位子還沒坐熱乎,一年不到,小鬼子就打過來了。
王局長這下可抓瞎了,之前花出去的那些本錢,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呢!
經過他再三思量,覺得小鬼子來了,這地方也得有人維持治安,估計還得用得著他們這些警察。
於是,他就沒跟其他官員一樣,跑去山城避難,而是留下來,轉頭就投了小鬼子。
嘿,還真讓他猜對了,小鬼子不僅沒撤掉他的局長職位,還繼續重用他。
從那以後,他就死心塌地地為小鬼子賣命了。
他爹在寶山縣也不安分,自從王富貴投了鬼子,他也跟著抖起來了。
居然當上了寶山縣的維持會長,還糾集了一群地痞流氓,自己掏錢買了一批槍,組建了一個便衣隊。
在小鬼子的撐腰下,更加肆無忌憚地作惡,變本加厲地魚肉鄉里。
就說是過壽吧,實際上就是打著過壽的幌子,明目張膽地撈錢。
那些寶山縣的地主鄉紳,誰敢不來啊?不但要來,還得乖乖奉上一份厚厚的大禮。
哼,特麼的這一家子,沒一個好東西,簡直壞得流膿了!”
李海波聽聞,微微皺眉,面露思索之色,“明天就七十大壽,照理說他今天就得回寶山縣,可這時間如此緊迫,我們來不及準備呀!說不定他現在都已經回到寶山縣了呢!”
熊奎擺了擺手,神情篤定地回應:“不,他今天不回去。
據我所知,明天上午九點半,他要在局裡接待一位極其重要的客人。
只有等見完這位貴客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