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掉,他們也會停職,所以他們不是因為我停職的,我這個可有可無的角色有什麼可高興的呢。”
“他們得到了懲罰。”路禮不明白為什麼他還是不高興,“你不用再為他們不開心了。”
“路禮,我只是想得到一句應得的道歉。”江聿吐出口氣,“不需要你用這些陰謀陽謀替我出氣。”
按理來說江聿是該覺得暢快的,可現在他暢快不起來,路禮口口聲聲的替他出氣,在江聿看來並不純粹。
路禮壓抑著情緒,“我專門為你做的事,輪不到你說不需要。”
江聿覺得好笑,“專門為我做的嗎?”
“白樂辰是老路總安排進來的,王冉和袁安都是臧總的人,路總說只為我,是不是有點好笑?”
路禮沉默了許久,商人利益至上是他的本性,做這件事時他確實想到一箭雙鵰,既能替江聿出氣,又能排除異己。
只是沒想到江聿敏銳地指出來,這讓他說不出其他話。
半晌過後,他依舊說:“解決他們的人是早晚的事,你讓這件事提前了。”
“那謝謝我吧,路總。”江聿沒什麼表情,心底早就涼透了,“你永遠是這樣,只會解決出問題的人,不會解決問題。”
就像他說不想愛路禮了,路禮做的只是軟囚禁他,這個人好像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愛,所以也不知道江聿的愛是什麼模樣。
路禮預想中江聿重新揚起的笑容沒有出現,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面容,他的耐心消失殆盡。
“把藥吃了就可以出去了。”他硬邦邦說。
江聿說:“我不吃。”
他的病早好了,他早就說不想吃藥了,卻連這個自由都沒有。
辦公室裡驀地一靜,這話像開啟路禮身後的開關,他面若冰霜站起身拿著藥走到江聿面前。
江聿眼睜睜看著下頜緊繃的男人逼近,卻仍舊執拗地抿著唇,彷彿宣告自己決不吃藥。
路禮抬手鉗住他的下巴,硬生生將他的唇瓣掰開,他動作相當粗魯,力道之大令江聿痛得咬牙。
江聿難以置信地喘息,沒想到再次的暴力來得這樣快。
掰開鋁箔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一把藥被毫不留情地塞了滿嘴。
“咽。”路禮握住他的下巴,企圖用蠻力向上抬。
江聿痛得眼淚都落下來,仍舊咬著牙抗衡,嘴裡塞滿了藥,他舌頭不斷往外頂想將藥吐出來。
路禮發現他的目的,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壓在辦公桌上,眼白瞬間染上紅絲,盯著江聿一字一句命令:“嚥下去。”
膠囊在口中化開,苦臭的滋味在口中蔓延,這股味道順著口腔流淌到心臟,久久揮之不去。
路禮像是瘋了一般,掐住他脖頸的手越來越用力,江聿被壓在辦公桌上,窒息感愈發明顯,餘光艱難地看向桌面,他手背青筋暴起伸直了去夠桌角的東西——
“嘶!”五秒後,路禮低聲痛呼,鬆開掐在江聿脖子上的手,捂住大臂。
一支鋼筆頭部全然扎進手臂肉裡,墨藍色墨水混著殷紅的血液一同蜿蜒而下。
江聿將口中膠囊盡數吐在總裁辦公室昂貴的手工地毯上,然後捂著脖子大口呼吸。
其實剛才他有機會直接用鋼筆戳路禮的脖子,可……到底還是沒能捨得。
他在心裡唾棄自己三千遍,目光落在那支紮在路禮手臂的鋼筆上面。
那是路禮生日他送的,沒想到今天救了自己一命。
路禮捂著手臂,將鋼筆拔出的時候悶哼一聲,他把那支筆當作垃圾一樣扔在地上,冷冷對江聿說:“滾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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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聿最近總是很頻繁地夢到陳秦安。
這對江聿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,曾經她剛去世時經常入夢,後來漸漸夢不到了,江聿以為是自己在慢慢遺忘。
在夢裡江聿不停地痛苦,和本該陪自己再長大一些的媽媽講述他愛的人。
講述自己想從這段感情抽身,講述他失去的自我。
陳秦安活著的時候總告訴他,寶貝,你要做一個勇敢的人。
夢裡的陳秦安卻告訴他,寶貝,只要你開心就夠了。
醒來後江聿再次犯了難,愛路禮讓他痛苦不堪,可他又做不到真正抽離。
那天他紮了路禮一筆,晚上下班回家,路禮站在玄關通知他:“以後你不用上班了。”
江聿早該想到不會沒有懲罰,畢竟路禮很愛懲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