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林所坐的轎車,行駛到了皇宮大門,此時的夜色已經沉了下來。
負責守衛皇宮的禁衛軍部隊把車攔了下來,泰勒遞出檔案之後,禁衛軍立馬放行,轎車緩緩駛入皇宮大門之內。
汽車停了下來,三人下了車。一隊禁衛軍走過來迎接。為首的隊長核實了眾人的身份資訊之後,對著眾人說道:“其餘人留在這裡,你跟我過來。”
禁衛軍隊長的手指著洛林。
凱特琳拍了拍洛林的肩膀,說道:“我只能陪你到這了,跟他們走吧。”
洛林點了點頭,隨後,在禁衛軍的護送之下離開了。
禁衛軍們帶著洛林走進了氣勢恢宏的皇宮之中。此時已經是深夜,皇宮雖然已經用上了先進的電汽燈,但是牆壁之上還是掛著一個世紀前的燭臺和蠟燭。
走過空曠而深邃的走廊,牆上則是掛著帝國曆代的皇帝的畫像。走到走廊的盡頭,是一面寬闊的深紅色硬木大門。門口還站著兩名腰間掛刀的近衛軍。
近衛軍隊長冷漠的的說道:“到了,你進去吧。”
那兩名近衛軍把大門開啟,洛林深吸了一口氣,然後腳步沉穩的走了進去,身後的門也隨後被人關上。
這個房間裡面的佈置非常古樸豪華,就是燈光有些昏暗。面前是一張巨大的辦公桌,桌上堆滿著一些雜亂的檔案。唯一的燈光來自那張辦公桌上的小檯燈,而房間的其他地方則是大片的黑暗。
洛林有些不知所措,他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。
這時,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發出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這聲音著實把洛林嚇了一跳,隨後,只見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。是一個面容看起來有些陰暗的老人,老人身上穿的衣服很是華貴,披著一件寬大的金色袍子,手裡還撐著一根鑲嵌著寶石的手杖。
“我我……我叫洛林。”洛林顫顫巍巍的說道。
那個老人走到洛林的面前,用他那如同鷹一樣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年,過了半晌,老人才開口說道: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洛林在平復了自己的語氣之後,輕聲說道;“你是帝國的皇帝,威廉六世陛下。”
洛林心裡清楚,這個老人也是自己之前從未謀面的爺爺。但很顯然,這種審問一樣的口氣,證明對方分明沒有把自己當孫子。
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皇帝本人,但是皇帝的樣貌出現在報紙上已經無數次了,洛林當然認得。
威廉六世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洛林的臉,隨後冷哼了一聲說道:
“你長的很像他。”
你長得很像他,洛林自然知道威廉六世說的這個他到底是誰。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叛徒安德烈?威廉。
威廉六世在說完話之後,撐著手杖,轉身向後走去,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。他像是很累的樣子,在長舒了一口氣之後,緩緩說道:“我該怎麼稱呼你?我的皇孫,還是叛徒之子?”
洛林的思緒飛速運轉,他想到,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可能都決定著接下來的命運或者生死,畢竟作為叛徒的兒子,自己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和叛徒同罪了。
想到這裡,洛林半跪下來,右手平放於胸前低頭行禮,隨後輕聲說道。“陛下,您願意怎麼稱呼我都可以。”
威廉六世冷笑著說道:“那好,我就叫你洛林吧。洛林,告訴我你來帝都的目。”
洛林搖了搖頭:“沒有目的,是赫倫納家族的人帶我來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威廉六世的笑聲很小,但是卻讓洛林聽得心驚膽戰。
皇帝威廉六世的內心同樣十分掙扎。如今的威廉皇室人員凋零,現在自己的親孫子出現在自己面前,但他卻並不高興。為什麼偏偏會是那個叛徒的兒子?
威廉六世接著問道:“我想知道這15年裡,你都生活在哪?”
洛林喉嚨哽咽了一下,深吸一口氣說道:“我和養母一直生活在蒙薩港,盧薩羅工業區的貧民窟裡面。”
“貧民窟……”威廉六世沉默了一會。“那你在貧民窟又是怎麼生活下來的?”
“主要靠我的養母在紡織廠裡當女工的工資,我有時候也會去碼頭上幹雜工。只不過,再怎麼努力幹活,也交不起學校學費,還要天天被監工打罵,出了貧民窟也是隻一個被任何人都瞧不起的低賤下等人罷了。”
說到了這裡,威廉六世原本有些陰沉的臉,有了一些緩和。
而洛林則是低著頭,默不作聲。
在沉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