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平對照著一旁的參考答案，清晰的發現，滅姜的作答基本都是對的。

雖然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，但試卷上都有相應科目的導師做了批覆。

大多都是覺得符合推理，可以嘗試的。

他越看越心驚，滅姜是什麼修煉鬼才，竟能全通。

待翻到最後一頁，“嗯？這是什麼？”

範平本以為最後能看見一篇驚世的論文，結果就這8個大字，還驢唇不對馬嘴。

不禁氣笑了，“真是叛逆，這小子。”

然後又皺眉，喃喃念出，“無愧己心，知行合一。”

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，他好像處於一片獨立的世界，化為虛無，眼前只有一人。

他看見一個少年，一步步爬滿999重登山階梯，腳下全是血，滿眼恨意，十指露出森森白骨，終於拜入師門。

一個恢弘的聲音從遠處傳來，“你為何修仙？”

那個癱倒在頂峰的少年身體已到了極限，可仍不願昏迷過去，咬牙回道：“我要變強，我要復仇！”

恢弘的聲音嘆息，“縹緲峰不收一身戾氣之人，你回去吧。”

“不，我不回去，此生我必須變強，范家81口被滅之仇，我必報！我有縹緲令，你不可以趕我！”

那個氣息衰弱的少年彷彿迴光返照，從懷裡掏出一枚古玉，上寫著兩個大字——縹緲。

“我徒步登上了縹緲峰，令牌在此，請峰主履行承諾，教——”我修仙。

後面的話還沒說完，少年昏迷倒地，良久後，久閉的朱門大門開啟了。

從中走出一個灰衣青年，抱起昏迷的少年走進了大門，“仇恨終會消散，當恨意消亡的那一刻，你又當如何繼續？”

範平恍然清醒，那是他的過去 ，他就是那個昏迷的少年。

為何突然會聽見那句問話。

他明明不記得昏迷後，師父都跟他說過什麼？

範平輕語，“恨意全消，當做自己。”

一場闊別了五百年的隔空對話結束，他感覺身上停滯了三百年的境界，突然鬆動。

窗外雷聲陣陣，彷彿要毀天滅地一般。

周圍的導師們全都瞪大了眸子，他們能感覺到範校身上的氣息在不斷攀升，那股氣勢壓的他們快要喘不上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