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澤軒和商陸去看摩崖石刻的時候,從崖上摔了下去。
陸澤軒小腿骨折,其他沒有大礙。
商陸摔到了頭,一直在昏迷中。
陶京墨聽到這個訊息後,一路飛車往城外去。
雖然知道救護車已經去接人了,但陶京墨坐不住,讓他踏實在醫院等著,他覺得自己得瘋。
半道上遇上救護車拉了人回來,他把車子給攔下,然後鑽進救護車裡。
商陸額頭上的血已經止住,只是白色外套上染了一大片,看著就像開在雪地裡的血色之花一般,特別刺眼。
他緊緊握住商陸的手,嘴唇顫抖。
上一次他這麼害怕,還是前世送商陸去醫院。而那一次,商陸死在了手術臺上,最終離開了他。
他永遠忘不了。
他還記得,那時候的商陸也是這樣躺在救護車裡,臉色慘白,嘴角處有很多血瘀,看著就沒有一點生氣。
現在眼前的人,就那樣靜靜睡著,臉色也很差,嘴唇也沒有太多血色,隔幾分鐘,他都會伸手去探一探商陸的鼻息,就好像完全信不過救護車上的監控儀器一樣。
他太害怕了。
他甚至都不敢鬆手。
商陸的手有些涼,他便捧到嘴邊輕輕哈著氣,眼睛卻死死盯著商陸的臉,一刻也不敢眨一下。
“商陸,你別睡呀,你睜開眼看看我......”
眼淚是什麼時候滾落的,陶京墨完全沒有感覺。
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,都是狗屁。
如果你也失去過一次愛人,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屁話來。
“商陸,求求你,別睡呀,你快睜開眼看看我......”
他親吻著商陸的手,也不管對方手上是不是有些髒,就那麼抓著像救命稻草一般。
“商陸......”
他的聲音有點啞,反倒是旁邊坐著的醫生有些尷尬了,勸了一句:“陶先生,商先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,你別太傷心了。”
“他都一直不醒,還不危險?”
這話可把醫生給問著了。
就這麼,陶京墨一路哭著跟到了醫院。
陸澤軒小腿骨折,到了醫院之後,立馬就要進行手術。
商陸除了一些皮外傷,就是磕破了頭,必要的檢查還是要做的。
陶京墨寸步不離地跟著,等著商陸做完了所有的檢查,推回到了病房,他就跟只看家的老狗一樣,仍舊守在商陸身邊。
沈光赫來的時候,陶京墨正用熱毛巾給商陸擦手。
商陸的手上有些擦傷,破了皮,帶了泥,擦乾淨之後,看著還微微有些腫。
“他怎麼樣?”沈光赫問。
“醫生說,有些輕微的腦震盪,但沒有顱內出血,算是好事。現在還暈睡著,具體的情況還得等他醒了之後再看。”
沈光赫的目光落在商陸的臉上,除了額頭包裹了紗布,臉上也有劃痕,應該是摔下來的時候被樹枝或者是石頭給劃破的,臉也微微腫著。
陶京墨已經幫他把臉擦乾淨了,只是臉越乾淨,那些劃傷就越是顯眼。
落在沈光赫的眼裡,就像是一張乾淨的宣紙上不小心灑了硃砂,不好看,還很彆扭。
“陸澤軒呢?”陶京墨這時候才想起了陸澤軒,他到了醫院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。
“已經進了手術室。陸家人都在手術室外面等著,沒那麼快出來。”
陶京墨點點頭。
本來,他是想讓商陸去散散心,玩一玩,把學校裡的那點破事給暫時忘記。
而他呢,也正好處理一些事情。
哪知道,會玩成這樣。
早知道會這樣,他寧願把商陸放在家裡。不,就算不關在家裡,他天天帶著商陸上班也行,人在自己眼前,怎麼也不會出事的。
這一刻後悔已然晚了。
他除了靜靜陪著商陸,什麼都做不了。
“老三,”沈光赫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,“只是個意外,應該沒有大問題,別太擔心了。”
“怎麼能不擔心,我差一點再次失去了他。”
再次?
沈光赫想著這個詞。
陶京墨認識商陸也不過個把月的時間,這中間哪有失去過。
而且,陶京墨對商陸的感情,不像是一個月就能有的那麼深刻。就算是一見鍾情,這也太魔怔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