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教授取消了準備就緒的音樂會。
門票早就開賣了,而且給親友的貴賓貴早都發出去的。
退票是個麻煩事,那些送了票的朋友、同行,還得一一親自打電話去跟人家說明,這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。
陶教授今天給他那幾下,其實都算輕的了。
當然,也不是陶京墨讓他母親取消音樂會的。
這事,還是邱長官的意思。
邱長官本來就不同意陶教授在歐洲開什麼音樂會。
一個唱民歌的,在國內唱不好嗎?
非得跑去歐洲花大價錢開什麼音樂會,歐洲人聽得懂她唱的是什麼嗎?
但陶教授就這麼個心願,也不是為了賺錢,更不是為了什麼名聲,就是想在歐洲很有名的音樂廳辦這麼一場音樂會,為自己幾十年的音樂生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。
因為陶京墨乾的這件事,邱長官好歹是找到一個好理由,勸她取消音樂會。
兒子乾的事已經很扎眼了,就算做得很乾淨,很隱秘,但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。
此刻,他們需要的是低調。
歐洲的音樂會太高調了。
國內媒體就算不去專門報道,同事、同行去聽了音樂會,發個微博,發個朋友圈,或者是各大平臺發個小影片,讓有心人推波助瀾一下,也就能衝上熱搜。
如果是那樣,別人不盯上陶家都很難。
陶教授經過了內心很激烈的掙扎,到底是放棄了音樂會。
所以,從歐洲回來的第一時間,就直接奔陶京墨這裡,把壓在心頭的氣先給出了。
陶京墨許諾一定賠一個音樂會給陶教授,又哄了一陣,到底是讓陶教授有了點好臉色。
他親自開了車送自己母親回去。
不過,到家門口,也沒跟著進去。
邱長官在家,父子倆還是少碰面比較好,碰上了,免不得會鬧些不愉快,給彼此都添堵。
陶教授上樓前揪住了自己兒子的衣領,“陶京墨,僅此一次,要再敢把事牽扯到你父親和陶家,我就親手剝了你的皮。”
看看,這說話的口氣是不是跟陶京墨很像?
確實,陶京墨不只長得像陶教授,脾氣也很像。
而且,在對待愛情這件事上,陶教授玩的也是強制愛。
當年,陶教授還在音樂學院上大學,一眼就看中了自己父親身邊的那個小兵,之後就是各種窮強猛打。
將軍的女兒惹不起,但也躲不起。
人家喜歡你,想嫁給你,不嫌你家是農村的,不嫌你家中還有弟妹要養活,更不嫌你啥啥啥都沒有。
就是喜歡你。
你不想吃軟飯,你不想入豪門,那可不行。
陶教授當年先是搞定了邱家父母,又拿下了邱家弟妹,承諾供他們讀書,給他們安排工作,所有的一切她都管。
然後再讓邱家人來脅迫邱長官。
邱長官也沒鬆口。
最後,陶教授就不講武德的給人下了點藥,把生米煮成了熟飯。
來了個未婚先孕。
那個年代,未婚先孕還是挺讓人抬不起頭的。
邱長官就不得不娶人家了。
陶京墨就是他母親玩強制愛的產物。
偏偏,他又完全繼承了他母親的那些脾氣,性子。
所以,前世他對商陸做的那些,他母親不是不知道,只是知道也攔不住。
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說,陶教授前世是理解兒子的。
畢竟,她的愛情之路就是這麼走過來的,而且也走成功了。
晚上給商陸打電話,聽說商陸和陸澤軒白天去看了紅葉,還拍了好多照片。
商陸的心情似乎不錯,陸澤軒還在旁邊時不時插一句嘴,這個超大電燈泡真的是討厭得沒有一點自覺。
不過,在陶京墨掛了電話之後,陸澤軒似乎後知後覺,也做了點人事。
“三哥,今天我偷偷拍了好多嫂子的照片,都發給你。”
資訊隨之而來,一同來的還有很多商陸各種角度的照片。
有站在樹下的,有在溪邊,還有蹲在地上看蟲子的,更有看著一朵野花出神的。
各種各樣的商陸,看得陶京墨都移不開眼。
他就像個痴漢一樣,看著那些照片傻笑。
“三哥,我是不是很懂事呀?”陸澤軒又來了訊息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