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女士,就是邱長官的初戀。
但是,張女士到海城似乎比前世晚了許多。
前世,張女士到海城找邱長官幫忙兒子的事,是在音樂會結束後半個月,也就是新年之前。
但是,如今新年都過了。
可能是因為他和商陸的重生,打亂了本來的時間線。
就像他所經歷的一些事,都因為他的主動介入而提前。
張女士的兒子開了一家裝修公司,去年的時候承接了海城一家別墅的裝修業務,房子快要裝完了,業主因為裝修效果沒有達到預期,而與裝修公司產生了矛盾。
其實,這種情況在裝修這一行,還真不少見。
業主要求裝修公司賠償損失,提出的賠償金也不是個小數目,雙方協商未果,對方就把裝修公司給告了。
張女士的兒子覺得對方是故意訛人,就去找業主鬧,最終雙方發生抓扯,動了手。
業主受傷住院,張女士的兒子被抓。
業主有錢,人家放了話出來,不只要張女士的兒子加倍賠錢,還得讓他吃牢飯。
張女士得知這個訊息,就來了海城。
前世,陶京墨知道邱長官見了張女士,但在張女士兒子這件事上,邱長官有沒有幫忙,他確實不知道。
因為他把這事告訴了陶教授之後,還和盤托出了從前所知,陶教授就鬧了自殺。
那一陣,他都陪著陶教授,怕陶教授再想不開,所以也沒有關注這個張女士和他兒子後來的事。
更重要的是,他對邱長官太失望了。
也不想再過問他那點破事。
想到之前在家裡他與邱長官推心置腹的一場長談,晚上九點之後,他給邱長官打了個電話。
“爸,忙嗎?”那次談過之後,陶京墨也更多地瞭解了父親。
可能一個人表現出來的行為,也不見得就是他真實的內心想法。
就比如他自己,前世他自認為自己特別喜歡商陸,對商陸沒有不好,是商陸一直拒絕,一直要推開他,屢屢惹他不高興,他偶爾有點生氣而已。
重活一世,再想從前種種,那些在商陸眼裡哪裡有一點喜歡呢。
他看父親對母親,大概也是如此。
陶京墨確實是一直在反省的。
“再忙還能不接你的電話?”邱長官還是那樣的口氣。
可能就像他說的那樣,幾十年了,很難去改變。
但口氣不好,並不代表心情就差,只是習慣了。
“爸,聽說張春霞到海城了,她兒子好像出了點事。”
陶京墨沒有直接問張春霞找沒找他,因為從前世來看,他的父親與張春霞是一直有聯絡的,不然邱長官多忙,怎麼可能見張春霞。
“我知道,她昨天給我打過電話了。”
陶京墨沉默了。
果然如此。
電話那頭邱長官也沉默了片刻,“老三,你還記得老家的爺爺死的時候接著你的手說了什麼嗎?”
陶京墨回憶了一下,然後道:“爺爺說,他年輕的時候就看好了山頭那塊地,死了之後一定要埋在那裡,讓我答應他。”
“嗯。你爺爺那個人,沒什麼文化,但從小跟著村裡一位風水先生學過些東西。他覺得全村只有那塊地最好,他想埋在那裡,每次生病都會跟我說一回,生怕我忘了。
但那塊地,不是我們家的,是張春霞哥哥家的地。那塊地,早幾年的時候,你叔叔也去協調過,人家不賣也不換,後來你爺爺過世,等著安葬,我又去找了張家的人。
出多少錢,人家都不賣。眼看要下葬了,是張春霞幫著勸動了張家人,這才買下了地,讓你爺爺安葬在山頭上。
錢,其實是小事,但如果人家死活不賣,我們也不能強行把你爺爺安葬在那裡。”
邱長官說到這裡,大概明白他父親的意思了。
這是欠著張春霞的人情。
不管是在老家,還是在大城市裡,人情世故,永遠都逃不掉。
更何況,還是安葬他爺爺吉地這種事。
“張春霞在電話裡大概說了一下情況,但具體的細節不是太清楚,不管怎麼說,我至少應該見她一面,幫不幫的,那是後話。”
邱長官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,陶京墨也就沒什麼可說的。
“爸,是我多事了。不打擾你休息。”
陶京墨作勢要掛電話,邱長官卻說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