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教授這熱乎勁,倒是很像陶京墨。
不愧是親母子。
“你呀,自己頭上有傷,怎麼就那麼不在乎呢?今天多冷啊,都零下了,這要是凍出個好歹來,以後有你哭的。你父母也就是不知道,這要是知道,還不得心疼死了。”
陶教授握著商陸的一隻手,一個勁地用力搓著。
他的手都快凍僵了,因為戴了手套不方便操作,他也怕影響飛行資料,所以一個下午就這麼扛過來。
陶教授不只搓他的手,還時不時送嘴邊哈氣,陶京墨也這樣做過的。
“怎麼啦?是我弄疼你了?”
陶教授見他一直看著自己,似乎意識到自己可能動作太猛了點,畢竟她也知道自己手腳重。
但眼前這孩子,身子單薄,看著就像弱不禁風似的。
“陶教授,你不討厭我嗎?”
陶教授愣了一下,大概明白他什麼意思。
“我討厭你幹嘛?你又看不上我兒子,是他跟在你屁股後面追,還連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。
我這個當媽的,心頭只有愧疚。我那兒子什麼德性,我又不是不知道。
他肯定強迫你了,你只是逃不開而已。”
“那阿姨......”
他想說,既然阿姨都知道,能不能幫他勸勸陶京墨。
但話沒說出口,陶教授就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但我懂那小子的心情。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呢?喜歡一個人,不就是想得到,不就是想天天跟他在一起,不就是想在一起一輩子嘛。”
商陸在心頭嘆了口氣。
“我跟他爸那會兒,也是我主動的。他爸一開始也不願意,後來嘛......”
陶教授到底不好意思說自己用強,各種手段。
陶教授話鋒一轉,“現在我們也挺好的。你們現在的年輕人不是挺喜歡那個先婚後愛的小說嘛,我跟老邱大概也是這樣。
我真心待他,恨不得把自己有的一切都給他。他又不傻,當然也會喜歡我。”
也就是現在,要再早一兩個月,陶教授怕是不敢說這話的。
到底還是得感謝陶京墨,讓她知道自己一直愛著的那個人,其實也是愛她的,只是對方一直不好意思說出來。
看到陶教授臉上幸福和嬌羞,商陸便明白,現在這對夫妻是真的挺好的。
可是,他不是邱長官,他經歷了前世的那些痛苦,他忘不掉。
且不談愛與不愛,就是恨與不恨,都是個難事。
等陶京墨在港灣那邊的事結束之後,他們必定得有一個結局的。
回到幹休所,商陸就發燒了。
這可把陶將軍和陶教授嚇壞了,趕緊叫醫生來家裡看診。
陶京墨自然不知道,他忙著早一點結束趙家的事。
趙芸見過秦女士之後,跟陶京墨聊了很久。而最終的結論是,既然都動了手,那就一起,連著秦女士和秦家一起。
“紀念館的那些人可信?”陶京墨提出了自己的疑問。
“可信。他們是爺爺的人,也是爺爺留給我的人。
這十年,他們不只掌握著趙家的命脈,也把秦家和我母親那邊摸得很透徹。等著吧,到天亮,應該就有動靜了。”
那天在紀念館的小房間裡,陶京墨和商陸雖然陪著趙芸看了趙老爺子給她的影片,但真正關鍵的東西,趙芸並沒有給他們看,而是請了他們出去。
只是有一點他沒有想明白,如果紀念館有這麼大的能力,為什麼前世趙芸花了兩年時間,還跟秦女士聯手,這才得以拿回了趙家。
不過,這個答案可能無從知曉了。
“紀念館既然這麼厲害,你在小黃山十年,為什麼沒救你出來?
你去了歐洲,他們應該也知道,你差點沒了命,他們也沒有出手。芸姐,那些人真能信嗎?”
趙芸站在窗前,緩緩回過頭來,看向陶京墨。
“因為爺爺的那封信。這就好比一個潛伏的臥底,當你的組織沒有喚醒你的時候,你就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。
只有被喚醒,才會開始接收命令。
京墨,你應該知道,我太爺爺以前是做什麼。
所以,不管是密碼,還是類似這種喚醒臥底的路數,都是從太爺爺那裡來了。
如果我沒有能力自己回來,我也沒有得到喚醒他們的信,我就只是我自己。”
陶京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