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這個詞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及。
這個詞的存在,本身就很扎心。
陶京墨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緊了些。
“你......見過她?”
“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,就覺得在哪裡見過,但真的想不起來。她挺漂亮,看著也......”
“人畜無害?”陶京墨在商陸猶豫用什麼詞形容的時候,給他補上。
“嗯。但又不是。”商陸說。
“看著人畜無害,卻莫名覺得危險?”
商陸點點頭。
“我會讓人仔細查查,不能讓她坑了沈光赫。”
陶京墨說著就撥了電話,讓海城那邊的人調查這位賀小姐。
前世他們經歷的一些事已經被改變,而新的事件正在發生,新的故事也在書寫。
所以,哪怕經歷了前世,未來對於他們來說,也是未知的。
“聽說,那位劉先生已經控制起來了?”商陸見他掛了電話,便問了一句。
“嗯。只要芸姐公開露面,趙家最先下手的肯定就是當年那點情事。媒體見不到芸姐,自然會去找姓劉的。不過是不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“我能見見那位劉先生嗎?”
陶京墨不解地看著商陸,眼裡升騰起了些許不悅,“你喜歡姓劉的?”
“陶京墨,亂吃飛醋是病。得治。我只是好奇,像趙芸那樣的女人,他當年是真的不喜歡嗎?”
“喜歡又如何?不是一樣背刺了愛人?”
“也是,”商陸輕笑了一聲,“喜歡又如何,不一樣弄死了愛人。”
陶京墨頓時反應過來,商陸說的是他自己。
商陸就是死在他手裡,這一點,他永遠無法為自己開脫。
“看我,又把天給聊死了。我去睡了,你......”
商陸要起身,卻被陶京墨拉住手腕。
“我......那天晚上,你見了誰?”
商陸垂眸看他。
“哪天晚上?”
“就是我對你動手......”陶京墨有點說不下去。
“陶先生,你對動手的晚上很多,你指哪一次?”
字字誅心。
陶京墨緊抓著的手,只得放開。
他沒臉再問什麼。
商陸先去睡了,陶京墨在客廳裡抽了好幾支菸,最後洗了澡,漱了口,才鑽進了商陸的被窩。
他習慣性想去抱人,卻想到商陸說做噩夢,手臂就那麼僵在了半空中。
夜不長,但他們的距離好像特別長。
哪怕同床共枕。
第二天早晨,陶京墨陪著趙芸用早餐,趙芸不見商陸,便問了一句:“怎麼,你那小朋友昨晚累著了,早餐也不吃了?”
“芸姐,我沒那麼沒分寸。他一早出門去見劉先生了。”
“哪個劉先生?”趙芸大概已經猜到了,拿勺子的手一緊。
“你曾經那位劉先生。”陶京墨抬眼看趙芸,“芸姐別緊張,他不會做什麼,他只是好奇而已。”
好奇?
趙芸想起昨天商陸跟他說的那些話。
本來以為,商陸說那番話,只是為了反擊,只是為了刺她,沒想到那也是個瘋的。
他見姓劉的,要給自己帶回什麼答案來。
她不想要那個答案,哪怕她早就知道答案是什麼。
“讓商陸滾回來!”
趙芸拍了桌子,手上的勺子也扔了。
陶京墨不急不緩喝了口牛奶,然後又擦了擦嘴,“芸姐,最壞的結果你都知道了,你怕什麼?”
她怕什麼?
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麼。
她這一輩子只愛過那麼一個男人。
但卻成了她這輩子最痛最深的背叛。
她怕什麼?
她怕自己如今這點強裝起來的堅強,也被摧毀得片甲不留。
她怕自己扛不住。
十年了。
在小黃山的十年,她一直思念著那個男人,一直滿心愧疚,但那一切都只是騙局而已。
這個答案已經讓她面目全非。
“芸姐,要不要聽聽我爸媽的故事?”
趙芸這會兒沒心情聽故事,“陶京墨,你那個小朋友太礙事了,我不喜歡。你讓他滾。我不想看到他。”
陶京墨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