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芸不喜歡商陸。
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不喜歡。
能讓陶京墨這樣的男人為之瘋狂的人,那就是個危險的存在。
因為他在陶京墨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。
但是,陶京墨對人造成的那些傷害,她也確實不認同。
那不是愛人,那只是佔有。
只談過一次戀愛的她是這樣覺得的。
商陸聽到這話,倒也沒有覺得多刺耳,只是淡然一笑,“要動手的話,我打不過他。要論財力勢力,我這麼個小縣城出來的窮孩子,更是一無所有。
所以,留給我的東西真的不多。情緒穩定,不過是不想像以前那般受罪。所以,趙女士放心,我會很乖的,不會壞你們的事。”
昨晚,陶京墨跟他一起睡的。
臨睡前,陶京墨說,他跟趙謹的事,趙芸不知道,而且永遠不會知道。
這算是給他的恩惠嗎?
但他不打算感恩。
趙芸靠在沙發上,頭保持著稍稍後仰的姿勢,看向商陸的眼神便微微往下垂。
以商陸的角度看去,便是有些不屑,有些煩躁,有些不喜。
當然,這其實也是趙芸的心態。
“趙女士今天見到弟弟的心情如何?是不是恨不得衝上去扒了他的皮,吃了他的肉?小黃山十年,那可是生不如死的十年。”
商陸的口氣有點欠,趙芸本來心情就不好,他還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,那張黑臉也就沒有要藏的意思。
“小朋友,你在點火,知道嗎?”
“知道。我其實在幫趙女士。心頭的邪火不發出來,會憋出大病的。”
“所以,你向京墨下殺手,就是發洩邪火?”趙芸眼神冰冷。
“不,純粹想弄死他。”
這個答案還真的很商陸。
趙芸突然有點開始喜歡這個小朋友了。
至少,夠坦誠。
“不過,以後怕是也沒有機會殺他了。畢竟......”他攤攤手,“被發現了,以後沒有機會。”
“認命了?”趙芸帶了幾分好奇。
“趙女士有什麼好建議嗎?”
商陸淡淡看著趙芸,彷彿他們是在聊別人的事。
趙芸當然不會給他什麼建議,且不說陶京墨這麼幫她,就算不考慮這一層,她也覺得眼前這個小朋友會有自己的主張。
這不是個聽勸的人。
當然,她也不會勸。
就像誰勸她放棄趙家,放過趙謹和她父親,還有趙家那些人,她也不會聽一樣。
他們在這方面倒是有點像。
因為有點像,大概也能感同身受。
她是因為掉入了愛情的陷阱,落了這般悽慘的下場。
而商陸是因為那張臉,被人以愛情的名義虐待得很慘。
要論他們誰更慘一點,可能無法比較,但一定都是心頭最痛最恨的事。
“你倒是有點意思。我大概能明白,為什麼陶京墨會對你無法放手。”
“哦?趙女士說來聽聽,我自己倒是不知道。如果知道了,我會改的。”
趙芸這下笑了,“你改不了。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的。
你的倔犟,你的驕傲,你的不服輸。
哪怕你現在看似對他百依百順,但骨子裡,你依舊是倔犟的。
你改不了,他也征服不了你。
但,沒準兒你能讓他臣服。
其實,這也很有意思,就像馬戲團訓獸一樣。你會有成就感的。”
商陸聽到這話,面色微微僵住。
陶老爺子說的話,大概也是這麼個意思吧。
所以,在他們上位者看來,最終都是要他這個弱者低頭的。
沈光赫也覺得他該低頭。
陶老爺子、趙芸,都這麼認為。
憑什麼?
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,臉上的皮肉因為剛剛湧起的激動情緒,微微顫抖著。
趙芸這回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小朋友,你還是太嫩了。幾句話而已,你那點心思就藏不住了。”
自己又被看穿了。
商陸太討厭這種感覺。
趙芸站起身來,走到商陸面前,“真正的情緒穩定,是不管別人說什麼,做什麼,都不慌不急,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不過,你現在這樣,就可愛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