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本應該引起潛淵縣巨大風波的事情,隨著三位上差,匆匆離去,虎頭蛇尾的結束了。
陳士炎,給三位送行之後,揹著手,慢慢的走回了內衙之中。
路上喊了竇正遠和伍桂明。
對於還在那裡站著的李之有,拍了拍肩,搖了搖頭,一句話都沒說。
下面的小吏們紛紛私下議論了起來。
“咱們這位縣令大人看來背後靠山大啊。”
“你知道大人這幾天去了哪裡?”
“怎麼你知道?”
“嘿嘿,某不才,掌管靈舟,剛剛檢視了消耗的靈石,如果大人沒有換過的話,按照消耗算,正好是能到府城。”
“嘶,難怪了,安穩如山。”
“有沒有靠山,咱就不知道了,不過啊,這李大人怕是坐蠟了。”
“應該不至於吧?畢竟李家在縣中頗有勢力。”
“小老弟兒啊,有沒有一種可能,正是因為李家在縣中的影響力,大人才更加忌憚呢?”
那位‘小車班’主任,搖了搖頭,邁著四方步往衙門外走去。
“你們坐,咱們商討一下這個徵稅的事情。”
竇正遠倒是沒有什麼反應。
伍桂明都驚了,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位剛剛頗有幾番氣勢的縣令大人。
此刻臉上滿是市儈。
這潛淵縣的稅,都收到這種程度了,還有能再收幾筆的可能性了?
潛淵縣的修士們攤上這幾位縣太爺,真是上輩子做了孽了。
他有種預感,眼前的這位黑心縣令。
有可能要整個大活兒。
“大人,這稅收種類已經”
陳士炎揮揮手。
“這我自是知道,不過之前的稅種啊,多是針對底層修士的,底層修士能有多少靈石。”
“可是這家族中的稅不是那麼好收的。”伍桂明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收靈石了。
“咱們這潛淵縣,之前即便收了家族的稅收,也會各種名目將靈石還回去,甚至比他們繳納的都多。”
“畢竟如果他們走了,這縣城就沒法好好運轉了,還望大人三思啊。”
陳士炎笑著說。
“我懂你的意思,這稅收上來了,家族的靈石如數奉還,底層修士的靈石還得藉助一些名目和他們分賬是吧。”
“不過,那是以前了,現在這潛淵縣是我做主。”
“家族的靈石要收!底層修士的靈石也要收!”
說完就站在桌子上寫了個符令。
蓋上了大印。
拿起來甩了兩下。
“正遠,以後你就把判丞的職責給擔當起來。”
“這,遵命。”竇正遠其實是有些抗拒的。
陳士炎看向伍桂明。
“從今日開始,底層修士的稅,降低一半,具體的名目你自己去選。”
“對家族徵收靈田使用稅,宅院佔地稅,靈脈使用稅,以家族為單位的人頭稅。”
陳士炎藉助了上一世中,最狠的幾種稅,田賦、丁稅、徭役。
靈田使用稅和宅院佔地稅,就是田賦,給家族們套上枷鎖,因為潛淵縣的靈田大多是在這些家族手上。
家族為單位的人頭稅,就是丁稅,只不過不是按照歲數男女徵收,而是按照修為徵收。
至於靈脈使用稅,就是徭役的變種,陳士炎不需要他們服徭役,所以藉著靈脈的名義徵收一筆稅收。
陳士炎將這幾種稅種的解釋,給兩人講了一番。
伍桂明面露難色。
“大人,下官覺得您這稅,收不上來。”
“收不上來?”
“收不上來。”
“說說原因。”
“大人,您這稅狠了些,家族們不會坐以待斃,強勢一些的會抗稅甚至會聯合起來一起抵制。”
“這事兒您還沒辦法用皇法炮製他們,畢竟”
伍桂明後邊的話沒說,畢竟你這是自己私加的稅賦,你自己敢往大了鬧?
雖說是這私加稅賦的事兒皇朝普遍。
但是吧,這事兒就是這樣,不上稱沒有二兩重,上了稱可能千斤都打不住了。
“那些弱一些的家族,可能會舉家遷移,這勢必會使我們潛淵縣修士人口下降,到時候影響的還是您的考績。”
“大人,此事應該慎之又慎,這考績關係重大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