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校場上,再次聚集了起來諸多的應試門人,便見昨日新晉的百位十夫長,除了被令狐千罡辭退的幾人外,皆是一身銀亮輕甲,腰挎長短雙劍,昂首挺胸、橫十豎十整齊立於裁判席下,觀摩今日爭奪五百名虎賁營兵士席位的武鬥。
而口口聲聲嚷著要離開劍宗的風雨樓,今日卻還是站在了龍文淵、天行雲二人中間。
頸脖間被一團紗布包裹,臉色有些蒼白的天行雲,側頭看了一眼臉色鐵青、一言不發的風雨樓,輕聲道:“小子,聽說昨晚你把少宗主令狐劍逸給揍了,還真有點為你擔心!”
“揍的好,他令狐家的人金貴,咱們憑什麼就得任他們測來驗去的!”不待風雨樓開口,一旁的龍文淵輕按了一下包紮著厚厚紗布的胸口,沒好氣的說道。便見其神色隨之一變,不懷好意的朝風雨樓笑道:“對了,揍劍宗的少宗主,感覺是不是很爽啊?”
風雨樓白了一眼一臉壞笑的龍文淵,無奈的搖了搖頭,並沒有開口。
天行雲、龍文淵見風雨樓的模樣,以為風雨樓心中還在生悶氣,便也沒有再逗他,將目光和心思放在了前方擂臺的武鬥上。
虎賁營兵士的武鬥,自然不如昨日十夫長爭奪那般精彩。儘管如此,裁判席上的六名“虎賁營”統帥,卻無一人缺席。而且,在一些旗鼓相當的武鬥後,五位側統領都還會有幾句簡短點評,足見劍宗對“虎賁營”選拔的重視。
虎賁營兵士的爭奪,實力和水準與風雨樓所料的相差不大。唯一出人意外的,便是昨日一再失利、猶如獸人般的鐵錘。以及一身卓絕身法,輕靈似鬼魅的白衣少年南宮俊。
風雨樓相信,若是昨日南宮俊不是一開場便遇到身份神秘,修為深不可測的高手“奉·言不悔”,被其重創,以他這般過人的身法,應該是有足夠的分數進入虎賁十夫長之列。
擂臺間的鐵錘,經過昨晚他連夜與之分享《縱劍劍訣》的經驗與心得,手中那柄四尺長劍已是能勉強引導體內的恐怖蠻勁,雖說劍法還是生硬,空門大開,但在實力遠低於昨日的十夫長選拔的對手中,卻是所向披靡,無人能及。
其一劍守擂臺,一戰便是九場連勝,大有十戰十勝的氣勢。
“臺下還有哪位兄弟上臺與俺鐵錘一戰?”連勝九場的鐵錘朝臺下眾人一抱拳,沉聲道。
“這。。”臺下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卻是無人敢上臺與之一較高下。
“我來試試!”就在鐵錘已經無人應戰,將順利成為虎賁兵士,甚至以他的目前的得分,有望替補昨夜被大統領令狐千罡除名的幾名十夫長空缺時,一聲輕喝從臺下傳來,便見一道白色高挑身影,如幻影般從人群中凌空騰縱而出,悄無聲息的飄落在了鐵錘的擂臺前。
“小子,你行不行?”望著身前一身白色錦衣,相貌俊逸,氣質清雅活脫脫一副男生女相模樣的南宮俊,鐵錘眉頭輕皺,淡然道。
這南宮俊長的白白淨淨的,身法也是不賴,但武藝卻是差了點,昨日一上擂臺,便被奉·言不悔一招擊下擂臺,連站都站不起身,被人抬著去了醫館。
南宮俊嘴角輕翹,幾乎是用那高昂的下巴注視著連勝九場的鐵錘,輕蔑的冷笑道:“傻大個,趁著現在沒動手之時,你下去還來得及。否則,後果自負!”
昨日,若不是他大意,加上那奉·言不悔下手太狠,以他的實力又何至於連個虎賁營十夫長之位都奪不到。
“不自量力!”聽得南宮俊挑釁的話,鐵錘不由的濃眉一豎,身形同時快步搶出,手中長劍夾雜著令人窒息的勁風,朝著南宮俊便迎頭斜劈了下來。
昨天公子風雨樓教了他一個晚上,今日他又連戰九場,所學的幾招劍式運用起來已經不再像昨日那般生疏。鐵錘相信,以他現今的實力,便是奪個十夫長也是有可能的,更何況對手是眼前這般娘們般的瘦小子。
長劍迎頭劈下,劍下所聚的勁風都已吹亂了南宮俊垂於額頭的碎髮。但,環抱雙手昂首挺立的南宮俊,眼眸間卻沒有一絲的慌亂之色。其輕翹的嘴角,注視著鐵錘的眸子間,多是輕屑之色。
“唰!”
就在鐵錘手中長劍近至頭頂,已能清晰感應到劍中驚人勁勢時,南宮俊明亮的眸子間突然閃過一抹銳利精光。
鐵錘只覺得身前白影極速閃動,南宮俊高挑的身影便已憑空消失在了他的長劍之下。
“不好!”突然,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鐵錘心頭升起。同時,鐵錘握劍的右掌順勢橫滑,長劍快速朝身後斜掃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