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徐元律讓她過去,餘素懷一時間猶豫了,“我先去……更換一下衣物。”
徐元律也注意到,她這揮刀揮得也是一身汗,而且上衣本就單薄,如果細看的話,被汗水浸溼那部分就稍許有些非禮勿視了。
“我們的女俠還害羞了不成。”徐元律故意調侃道,“不夠颯爽,可是當不了大俠的,更維護不了正義。”
“少騙我。”餘素懷也不傻,明白徐元律這話就是在逗她。“明明就是兩碼事。”
“那你師父命令你過來,你還要不聽我話嗎?”
“師父既然這麼說了,那徒兒自然聽從。”
她默默走到徐元律面前,看到錦繡婉在偷笑,臉上有些許不好意思,又有些許無奈。
看了她的表情,徐元律又問道:“這麼快就後悔認我作師父了?”
“怎麼會呢。”餘素懷皮笑肉不笑地回道,“您是我最敬愛的師父了,怎麼會後悔呢。
您可是一個處處為徒兒著想的好師父,我可開心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徐元律並不理會她的暗諷,“把手伸出來。”
餘素懷將手伸出,徐元律四根手指在她手腕下將她的手托住,拇指則在手腕脈搏的位置。
他只是依靠注入靈力的強弱判斷餘素懷的身體狀況,而非把脈。
身體好一點,一次性注入的靈力強一些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。
與此同時,也稍微施展了一個小法術。
只見餘素懷身上的汗水肉眼可見的快速揮發,身體也變得乾爽。
“這是?”她有些好奇發生什麼了。
“只是一個小法術。”徐元律解釋,“是我想著,哪天掉進河裡渾身溼漉漉時,怎麼讓衣服和身體快點變幹所學的法術。”
“還有這麼方便的法術。”錦繡婉興奮道,“能讓我看看其他的嗎?”
“別胡鬧。”餘素懷說道,“師父可不是賣藝的。”
“哦,是哦。”錦繡婉十分失望。
徐元律其實也學了許多可能用得上,但又不一定用得上的法術。
要是被他師尊知道,估計會罵他淨整些歪門邪道,只有普通人才會說厲害。
但他學的時候,卻是覺得很有用,看這讓衣服變乾的法術,這不就用上了。
“身體沒什麼問題。”他鬆開餘素懷的手,“已經是能隨手打死外面的壯漢那種程度。”
“師父,你這是什麼比喻。”
“隨口說說,你別真去做。”
“我難道在您眼裡很傻嗎?”
“啊?”徐元律詫異,“你膽敢去行刺城主兒子,還不夠傻嗎?”
這話似戳到了她的痛點,立馬就不說話了,看她那樣子,徐元律知道她是一時半會還是放不下這件事了。
“話說,你真的是學過刀法嗎?”他立刻轉移話題,“怎麼我看你揮刀那麼費勁。”
“我當然是有學過的。”餘素懷解釋,“但學的時候用的刀並不是這把,那刀大概只有這把刀的一半長。”她指著那跟她身高差不多的長刀。“這把刀是我離開武館時那教武的老先生給我特意鍛造的,名為‘連纓’。
他老人家說,有些東西不適合我,但並不妨礙我擁有它,只要不去使用。
雖然我現在也不懂那是什麼意思。
只不過我平時練習刀法用的都是這把我根本就揮不動的連纓。
不過這次事情之後我倒是理解了一些。
其實是有些東西即便我擁有,也不要去使用它,因為那不適合我。”
“你在那武館,大概是什麼水平。”
“基本上是墊底,甚至連一些師弟都比不過,可我卻很自信。”
徐元律至今還是不太理解,那幾個義士為什麼會帶上餘素懷一起,從他了解的事情當中,他們與餘素懷真的就是偶然遇到,然後決定一起行動的。
難道僅憑著一致的信念嗎?還是剛好氣氛到了?他想不太明白。
但他能理解。
或許出發的那一刻,那些義士也沒想到會死,堅信自己能成功。
如同過往自信的餘素懷一樣,即便自己的那點功夫是墊底的,也覺得她自己能除暴安良。
可現在她的自信基本上被殺得一乾二淨,甚至陷在過去的事情上出不來。
“素懷,你覺得全是你的錯嗎?”
她搖搖頭,“我只知道我什麼忙都沒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