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人漸少,夜色瀰漫,直至燈火燃起,徐元律再次回到王家宅子附近。
他放開神識,果然沒在裡面感知到奴晃應的氣息。
此時奴晃應人在白天喝酒的酒館裡等待著“陳兄”,準備一起去暢快暢快。
而這恰好上了徐元律的當。
“這王家守衛還真多。”他繞著宅子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翻牆入內,卻並沒找到。
“你誰啊!在王家附近走來走去,我看你好久了。”一高壯男子走到徐元律跟前。
“你好。”他左右看了眼,沒有人,緊接著一把絞住那壯漢的脖子。“我晃來晃去就是等你過來的。”
那男子剛想出聲,被徐元律用力捂住嘴巴,連氣都喘不出。
他比徐元律壯碩且高大太多,卻沒想明白怎麼就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。
徐元律絞住他的手如同千噸石鎖,牢固不破。
黑霧從捂住他的嘴邊溢位,漸感渾身無力,隨後倒地。
徐元律將其吞噬。
“有時候工作太負責也不是什麼好事。”他搖搖頭表示無奈,將那男子的衣服穿上變成其模樣。
回到大門處,很自然就進去了王家。
被他神識掃過的王家每一個角落都知曉清楚,包括傾凡南的妹妹傾若水的位置。
雖然外貌變成了王家巡邏的高手,但還是儘可能的繞開其他人,避免節外生枝。
一間簡樸的房子,外邊有一個坐在地上打瞌睡的人在“看守”,房子裡邊就是傾若水。
“喂!”徐元律踢了他一腳,“換人了,我來看守,你到門外巡邏。”
那人看了一眼,好奇道:“我不是看守到明天早上嗎?”
“臨時改變,哪來那麼多話,快去。”幾句話就打發了看守的下人,又謹慎地四處張望一會。
確認沒人後,像是回家一樣,很自然地開啟房門,進到屋內去。
只見一女子坐在桌旁,神情凝重地注視著桌面的燭光。
一隻手無意識的旋轉著空蕩蕩的茶杯,心事重重的樣子不言而喻。
但見徐元律忽然闖進,便立馬回過神來。
她緩慢從椅子站起,往後退兩步,卻沒有常人的驚慌,只是蹙眉看著進來的人。
徐元律也是第一次見到傾凡南的妹妹。
只覺得此女眼神冰冷,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容,凡見者都會不禁生出難以接近的感覺。
只是在傾凡南的記憶裡,他妹妹確是一個外表冰冷內心溫熱的人,待人溫和友善。
也是舉止得體的大家閨秀。
“姑娘別慌。”反手將門關上,嘴角露出一絲笑意,但此刻卻不是徐元律的模樣。
這一句別慌加上這表情,讓傾若水倒是更加緊張了一些。“你是誰?”
傾若水問道,語氣輕緩、柔和,讓人聽著有一種安心感,但其本人卻並不安心。
“抱歉。”徐元律意識到了自己樣子問題,一揮手變了回去。“在下徐元律,與傾兄是同宗門的好友。
我是受傾兄的請求前來帶傾姑娘回去的。”
傾若水的神情透露著懷疑,“修士?”她問道。
“對。”說是傾凡南的友人實際上沒什麼證明的手段,於是他拿出楓林宗弟子的令牌給傾若水看。
“這令牌我見過。”傾若水這時才放下了些許警惕,“家兄曾經給我看過,楓林宗弟子的令牌。”
“不知這樣,傾姑娘相信我了不。”
傾若水沉思半刻,點頭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往前走兩步,以修長的身姿、優雅的舉止,再次坐回椅子上,又將空蕩蕩的茶杯倒上茶,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大戶人家的素養。
“茶還已經涼了。”
“傾姑娘比我想得要更冷靜一些。”徐元律也坐到她對面,稍微品了一口茶水。
“那我……又能做些什麼呢?就算我大喊大叫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吧。”
應該說是放棄了,還是說看透了比較好,徐元律一時間感到甚是敬佩。
“徐公子,可否告知家兄現今的情況。”
本想先離開再說,既然傾若水問到了,他也順便再說一遍。
跟當時和傾逸林說的那番話沒太多區別,半真半假的告知了傾凡南的事情。
說完後,傾若水一直沉默。
徐元律見狀,想著她知道自己哥哥死了,傷心難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