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！父親，傲生不相信這是真的。您沒有如此做的理由，您本身便是這龍野強大之人，為何養鬼，這是你在與孩兒玩笑對吧？”

“我已經困在半步天人太久太久了，你不知道，我的壽元已經快要到了盡頭。雖然，理論上神威境擁有一萬年壽元。其實不然！等你突破天人之時，你便會知道，所謂的元神溝通天道之力，便是以燃燒壽元的方式，感悟天道之中生死二境的玄妙。”

“所謂的半步天人，其實應當稱作死境武者。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天人大劫，也唯有踏足死境，方才能夠觸碰生境的玄門。可偏偏這龍野星洲，被一股力量壓制，即便是在那偷天之坑中，死境武者也無法感應生境玄門。”

“一萬年壽元，我用了八千年才開啟死境之門，之後再無寸進。在不足一千年的壽元之下，我根本不甘心就此隕落。所以，我想突破龍野的束縛，離開這片壓制之下的天地。可我離不開！”

沈天穹突然激動起來，望向沈傲生：“但我遇見了你！”

“天生重瞳，你不止命中不凡！更是抱著養鬼出現在我面前，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！我不願放棄，也絕不能放棄！只要你身軀之中的鬼徹底甦醒，沒有人可以抵擋你。你有通天之能，到時即便這龍野壓制之力，也絕無可能壓制你。”

“傲生，你是為父唯一的希望！你好好看看這卷軸，它能給你強大的力量！重瞳的力量，你還沒有真正發掘，這卷軸之後，便是重瞳秘法，你看看！”

“我唯一之悔，便是沒有將卷軸早些給你。不然，你也不會敗在那常歡手中，也不會讓他成長到如今地步！”

沈天穹驀然長嘆一聲，倍顯滄桑，隨後再次拿出一枚玉佩。

這玉佩通體漆黑，其上雕刻鬼神之面，猙獰非常，隱隱散發著陰冷氣息。

“這玉佩隨你而來，當時你出現之時，這玉佩之上便是湧現靈光。我曾猜測，你之所以能夠穿破那屏障來到龍野，與這玉佩定然有關。”

“但我之力，不能觸發玉佩之威。或許，只有你，才能使用這玉佩，自由出入龍野。常歡氣候已成，養鬼之術你還未成。若常歡來此，他定然不會放過你我。為父希望，你能離開龍野，去變得更加強大，為我復仇，為太乙天門復仇。”

沈傲生陡然淒涼長笑，雙目微紅，望向沈天穹：“呵呵！父親，五年，五年，你知道那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嗎？”

“食人肉，喝人血，寢人皮，枕人骨。”

“如今，你卻說這一切是為了我好，讓我變得更加強大，然後給你衝破束縛？”

“哈哈哈哈····我最敬愛的父親啊！”

“你將我唯一的信仰破碎了！我的正義落敗了！你害了我啊！”

一股邪意突然陡生。

“咦哈哈哈！沈傲生，終究還是我勝了你！你因我而生，還要反客為主？”

沈傲生的重瞳之中，兩種眼神再度出現，開始爭奪身體的所有權。他陡然瘋狂的模樣，讓沈天穹一怔的同時，臉上的激動也是按捺不住。

沈傲生的鬼，是他根據卷軸記載親手養出來的。

沈傲生只記得七歲以後的事情，卻是不知道七歲之前，他所有的記憶都在另一個他的腦海之中。

食人？

他來到這龍野喝的第一口東西，便是人血。吃的第一口東西，就是人肉。

只有五年嗎？

“沈傲生，帶著你的正義成為我的補品吧！我會完成你所有遺憾的！譬如，先殺你最在乎的父親！”

血色長髮飛舞，面色慘白，黑紋攀升眼角的沈傲生，豁然出現，那一刻，整座大殿之中，邪惡的氣息，衝擊著殿中一切。重瞳狀態之下，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會比之之前更加強大。

猙獰的黑色傲視，瞬間出現沈傲生的手中。沈天穹還在震驚和激動之中，還沒有反應過來沈傲生最後一句話的意思，胸膛已經被那鬼頭白骨的傲視瞬間貫穿。

一把挑起沈天穹，沈傲生病態般的狂笑，仰頭接住從槍身之上流淌下來的鮮血，如飲美酒銷百憂。隨後，另一手拿過沈天穹手中的黑色玉佩：“嘿嘿嘿！我的好父親，謝謝你還回孩兒的玉佩。如你所言，這玉佩之力，唯我驅使。”

沈傲生手掌一握，那玉佩咔嚓一聲，碎成千瓣萬片，陡然化成一縷黑色之光衝入沈傲生的眉心之上，如一符文烙印在了沈傲生額頭。

那是一張惡鬼的臉，猙獰的笑著。

如同此刻的沈傲生。

許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