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好,把臉扎到水盆裡,喪失氧氣的窒息感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,等再出來的時候,除了眼圈還有一點紅之外,根本看不出來一點問題,
他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眼藥水,給自己滴上去,然後看著鏡子裡被眼藥水刺激得流淚的自己,扯著嘴笑了一下,給自己來了兩巴掌,
等到從廁所出去以後,他還是七連的副連長。
這件事再瞞能瞞多久呢?
那天,連長帶著班長去看了天安門,吃了北京烤鴨,去了王府井,去了很多地方,也看了很多東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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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木沒去,他得在連裡守著,
班長的退伍儀式上,藍木和許三多喊得比誰聲音都大,
許三多是直到班長的退伍儀式前一天才知道這個訊息的,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告訴他,怕他接受不了,
說實話,許三多那天好像真的長大了,一聲都沒哭,只是喊著那個“好”字,最後他和藍木因為喉嚨出血,一個星期都說不了話,
藍木比較慘,他還連帶著半個月不能吃糖。
等到班長和三班的大家做最後道別的時候,藍木也在,一句話都沒說,伍六一裝看不見站在窗戶邊,許三多好像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樣,突然開始趴在班長的包上,不讓班長離開,
因為他以為那包裡有班長的車票,沒有車票,班長就走不了了,
許三多不光年齡長大了,能耐也大了,一個班的人,把那個破鐵架床都抬起來了,硬是掰不動他,
三班裡站了很多人,連長生氣地說,要叫糾察隊來,指導員給攔下了,其實連長也只是說的氣話,
藍木站在一個角落裡,看著許三多又做出了一件讓他震驚的舉動,他沒有上前,因為他也想像許三多這樣做,只不過他不能。
他這麼看著,一直到班長說完話後,拿著自己的包走了,
連長去送班長去車站,許三多就那麼站在窗戶邊前,看著班長坐著連長的車離開,
因為他的不理智舉動,連長不讓許三多去送班長,指導員本來想藍木也跟著一起去送送班長,被藍木笑著婉拒了,送不送又有什麼關係呢?
鬧劇結束的很快,很快又迴歸寂靜,三班裡只剩下許三多和藍木,
許三多好像變成了木頭人一樣,就那麼傻站著,看著窗外那個已經看不見的人影,藍木坐到他身邊的椅子上和他一起看,看了很久,
“許三多,我也失去班長了,我的班長也走了,再也回不來了。”
許三多沒有反應,他只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,說好的只要他好好幹,班長就可以留下來,
說好的,可是明明都說好的,為什麼不算數呢?
許三多不知道該怪誰,也許他覺得自己太傻了,總是輕易相信,
世界上總是騙子更多,有的謊言是出於善意的,但是不管謊言的出發點是什麼,他都剝奪了一個人應該享有的知情權,
藍木知道許三多在聽,所以他還在說,他今天沒有掉一滴眼淚,也許在某個時候他的眼淚已經流過了,
許三多的臉上倒是還有沒有幹掉的淚水,顯得可憐巴巴,
“三多,伍六一他說得不對,班長不是被任何人擠走的,是班長自己選擇的,總在部隊帶著外面啥樣都忘了,班長就是想去外面走走,像你二哥一樣,這是他的決定,我們得支援他,你知道嗎?”
“三多,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,但是有一點班長說的不對,他不是什麼草,也不需要被拔掉,有花有草才好看些。”
“三多…真的…有的時候我想你明白點,可是現在我真希望你什麼都不明白,哭出來也好,哭過了一切就都過去了,哭過了就什麼都忘了。”
“我不想忘。”
藍木看著許三多執拗的眼神,嘆了一口氣,他有的時候天真的像一個孩子,這是他最羨慕的地方,他也想,可是他不能。
“那就記住吧 ,好好記住。”
藍木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,過段時間團裡的人要來給每個人技術考核,他還有很多事要忙,
藍木走了,可是許三多還在那窗戶前站著,剛乾掉的淚痕又重新變得溼潤起來。
許三多為了自己的魯莽行為付出了代價,連長讓他在全連會議的時候,當眾念檢討三千字,
許三多不知道自己要檢討什麼,他不知道要怎麼寫,就去找成才,成才拍了拍他的肩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