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城兵連夜入城。
守城兵們整齊有序地湧入城中,馬蹄聲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,打破了夜的寧靜。百姓以為是馬匪來了,紛紛緊閉門窗,躲在家中。此時的城樓上早已準備好了各種防禦工事,燈火通明如同白晝。
帶隊的將領名叫凌嶽,他一臉嚴肅地指揮著士兵們各司其職。“快,把弩炮重新檢查一遍,還有投石車也不能馬虎。”凌嶽自然知曉此次守城責任重大,不容有絲毫懈怠。
之前沒有李紳調令,這幾年他們基本都沒在城樓部署過。士兵們迅速散開,操作起各種器械。雖然不多,但也足夠他們抵擋馬匪一陣時間了。其中有個年輕的小兵叫阿強,這是他入伍兩年來,第一次參與如此緊張的守城任務。他緊握著手中的長槍,眼睛緊緊盯著城外黑暗處,心中既害怕又興奮。
保家衛國男人擔當,但又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回到家鄉。
隨著最後一批守城兵登上城樓,厚重的城門緩緩關閉,巨大的關門聲迴盪在城內。
三十個巡防兵舉著火把,分成三個小隊開始往城內四面方向展開巡查。
凌嶽站在最高處,望著遠方,心中默默祈禱黎明不會帶來殘酷的戰鬥,而他們將堅守這座城池直至危險解除。
有驚無險的過了一夜,次日清晨,白安秋第一時間便召見了凌嶽。
凌嶽匆匆趕到縣衙主府,心中揣測著白安秋召見自己所為何事。進入大廳,只見白安秋端坐在主位之上,神色略顯疲憊卻仍透著威嚴。
“昨夜辛苦將軍了。”白安秋率先開口。
“分內之事,不知道白大人召喚末將前來可是有何吩咐?”凌嶽偷偷打量了一番白安秋,心中暗道此位大人竟然這般年輕,不知又是哪家公子哥下來鍍金,但嘴上還是很恭敬地問道。
“昨夜又有小數量馬匪在南城搶奪百姓錢財,我猜只是在試探,後續恐有更大動作。”白安秋眉頭緊皺,說道。
凌嶽心中一凜,“末將願率一隊人馬前往南城探查一番,揪出那幫馬匪。”
白安秋微微頷首,“將軍勇氣可嘉,只不過那小支馬匪已被本官斬殺,將軍去了估計只會撲個空。”
五個人的馬匪小隊竟然被白安秋給斬殺了?
凌嶽一驚,又打量了一眼白安秋。
這年輕人竟然有這般身手,他不由得高看了幾眼。
“那大人需要卑職做什麼?”凌嶽果斷問道。
“修繕城牆!”白安秋說道,“除東城有守衛,能夠抵擋外敵,南西北三面的城牆早已破敗,若被敵人抓住機會,腹背受敵,我們就很被動了。”
凌嶽一愣,“大人,這城中雖有工匠,但材料匱乏,要修繕城牆怕是不易。”白安秋站起身來,踱步片刻後道:“本官能不知其中難處?但城牆若不修,馬匪一來,我們只能坐以待斃。”
凌嶽抱拳應道:“大人說得是,末將定當竭盡全力。不過還需大人告知從何處著手為宜。”白安秋走到地圖前,指著南門城牆道:“南門最為關鍵,昨夜馬匪便是從此處尋得破綻入城。全城進入戰備狀態,一切有利於守城修繕的,可讓百姓貢獻出來,等守住之後本官數倍奉還。集中人力物力於此,其他各門隨後再修。”
凌嶽領命而去,召集工匠,準備安排勞動力,百姓又想修補城牆又不捨得交出物資,孟逸雲和凌嶽不停的說服,忙得不可開交。
隨後,白安秋昭告全城,頒佈了一則詳盡榜文:“凡慷慨解囊,修繕城牆以御外侮之士,朝廷特賜恩典,免除其兩年之內一切徭役與賦稅;若貢獻卓越,功績斐然者,更可享三年春秋兩季之稅賦全免之榮。此外,本府將特立縣碑,鐫刻諸君英名,凡為城防添磚加瓦者,皆有機會名垂青史,令後世子孫銘記其德,傳頌其功!”
徭役賦稅,動其根本。
立碑傳頌,攻其人心。
“沒有國哪有家,城牆一破,咱的鍋碗瓢盆都成了馬匪的囊中之物,你守也守不住,還不如大方點,獻給縣衙,等咱們齊心協力,把馬匪打得屁滾尿流,到時候家還是咱的家,還能撈個免徭役賦稅的好處,這不是兩全其美嘛!”
“說的在理!”
“有道理,與其讓那些個賊寇糟蹋了,還不如自己動手保衛家園。”
“我把我家大門拆下來給城牆添點防禦。”
“我把我爹的棺材劈了,給城門補補。”
“逆子啊……”
“我娘留給我的嫁妝還有口樟木箱子,我這就去給她拆了,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