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衣著看,老相識有西川本地的唐門和絕刀門,洛邑的天劍門,位於北方失地、舊都臨濟的八卦派。
另有幾個近些年新成立的門派,以中原三絕門聲名最盛,還有一些幫派及江湖散人等等,卻不見上清派、北蒼派、崆峒派、蓬萊島、天柱峰等老字號門派,看來是大派作風不屑於這區區墓中之寶。
這山腰軍寨熱鬧非凡,山腳處卻有一騎飛奔急趕,馬上騎手是一中年漢子,一臉焦急神情,怕是要誤了上山的時辰。
這漢子縱馬疾馳間,卻見前方一黑衣青年站在路中,擋住去路,正朝他擺手,想來也是遲了的江湖同道。
“在下開碑手蔣威,閣下何人?為何攔路?”騎馬的漢子勒馬問道。
那攔路青年也不答話,竟快步逼近,左手拔出背後長劍,只一劍刺來。
蔣威大驚,急翻身下馬躲避,大喝道:“不遠處便是江州軍駐地,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攔路劫掠!”
黑衣青年收劍入鞘,打量了打量蔣威,自言自語道:“略壯碩了些,不過無妨。”
青年說罷大踏步攻來,竟是要赤手空拳與蔣威搏鬥。
蔣威以一雙拳掌行走江湖,見這青年收劍換掌,心中竊喜,便揮舞雙拳迎了上去,二人鬥到了一起。
。。。
卻說這北周、南齊雖為兩國,但畢竟是幾十年前由大周分裂而來,是同屬一族、同根同源。
如今兩國休戰多年,民間多有貿易往來,互通有無,江湖上享有盛名的高手,兩國廟堂都是重金拉攏,對於名門大派更是不分地界、優撫有加,所以這北周境內的江湖人也可應招前來。
上官律環顧大寨,只看這駐軍陣勢便看得出秦佔雄對此事的重視。
一曲人馬鎮守山腳,三曲兵馬把守古墓、震懾武林群雄,這兩千兵馬就這麼放在樞陽山,要知道整個江州也只有萬餘兵馬,其中巡防營五千人巡弋江路河道,江州城附近只有守備營的五千士卒,這兩千人便是從守備營抽調的。
南齊軍制:五十人為一屯,設屯長;五百人為一曲,設曲督;千人為一部,設都尉;五千人為一營,設校尉;萬人成軍,置將軍。北周也差不多,都是沿襲大周軍制。
青城派眾人與各派寒暄不提,夜至,各自到營帳休息,一夜無事,翌日便是下墓探寶之時。
第二日清晨,眾人聽得號角之聲,出了營帳,只見營寨西南角拱衛著百餘精壯士卒,盡皆身披堅甲、手持利矛鐵盾嚴陣以待。
想必那處便是通往山中古墓的坑洞所在,外圍又是百餘士卒守備,又有幾張木桌、幾名小校、一名將官,正在商議著什麼,而其餘將士早已將大營重重封鎖,真是連個鳥都飛不進來,誰也甭想出去。
待江湖各派人士都聚集過來,那名將官清了清嗓,大聲說道:“本將乃江州守備秦將軍麾下,校尉李敬奎,本將有幾句話說,諸位都聽好了。”
這李校尉見江湖眾人均全神貫注側耳細聽,頗為滿意自得,便繼續說道:“一,不要在此地生事,諸位有何仇怨待下了樞陽山出了江州地界再去廝殺;二,此次探寶為期兩日,傍晚鳴金三聲、清晨鳴金兩聲以作提示,第三日清晨鳴金後,只等諸位一個時辰,時辰一過我軍便填埋洞口;三,諸位所得神兵、秘籍、財貨等一切墓中之物不得私藏,需經我查驗上繳半數後,其餘物件方可帶走,還望各位不要壞了規矩。好了,本將話已說完,諸位各自準備,即刻起便可下墓!”
秦佔雄明顯是拿江湖眾豪傑當槍使了,眾人平日裡行走江湖率性隨意、無拘無束慣了,不曾被人如此對待,雖心有不平,但面對上千訓練有素計程車卒,卻也不敢發出任何憤懣之聲,縱使在江湖上地位再高,但在軍隊、王權面前也只是如同螻蟻一般。
江湖眾人只得齊聲應了,各自回營帳籌備,幾個幫派和大部分江湖散人都爭先恐後先行下墓去了,而唐門、絕刀門等武林門派卻是不著急,排在了後面,青城派一行人竟是拖到了最後。
這塌陷而出的坑洞深兩三丈,約一丈寬,軍方已略加修築、架設了繩梯,青城派眾人透過繩梯陸續下了進去。
坑洞下是一條一丈多高、兩三人寬的通道,只是這條通道並未多加修葺,開鑿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辨,鑿痕橫七豎八、雜亂無章,多有尖石凸起,看這樣子應是當年並未完工。
路只有一條,一頭已被塌陷下來的山石泥土堵得死死的,只能往另一頭走,鑿痕累累的石壁上已點燃了油燈和火把,腳下的地面修鑿的還算平整,眾人藉著搖曳的火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