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損兵兩千,三萬大軍長途跋涉、翻山越嶺沒死多少人,這到了烏陵了竟折兵近半,只剩不到兩萬人。
如此,士氣低落、又無糧草補給,蠻軍立足未穩便急攻擒王寨,實是不得已而為之。
擒王寨大寨,西山懸崖處,馮遵率部迎擊偷上山來的蠻軍,雙方一時勢均力敵。
這從斷崖攀上來的蠻兵三千餘人,趁守軍懈怠,攻了擒王寨一個措手不及,幸好馮遵率部及時趕到,方才頂住了蠻兵攻勢。
這時不管是山上寨裡還是山路,馮遵、姜玄北各自率部奮戰,而亦天航與姜廣隸剛剛逃進山下東北方向的密林裡。
山下東北密林。
亦天航見無蠻兵追來,眾人稍歇的空,跟姜廣隸搭起話來了:“方才局勢危急,未能向姜都尉道謝,姜都尉及時來援,亦某感激不盡!”
“亦都尉客氣,你我乃是友軍,姜某豈會見死不救?!”姜廣隸不以為然地回道。
“無論如何,多謝姜都尉仗義出手!”
“嗯,我等倒是脫身了,只是不知寨子那邊情況如何,那小山一樣的蠻將實是棘手,你我稍歇片刻,整頓兵馬殺回去救援如何?”姜廣隸身邊只幾百輕騎,都自身難保了,卻還擔心擒王寨安危。
亦天航回道:“亦某的部曲尚在山上搏命,我觀來犯之蠻族得有萬餘人,以如今你我之兵力,硬攻其陣無異於蚍蜉撼樹!”
姜廣隸憤慨地說道:“確是如此,兵法言‘以正合、以奇勝’,如今兵力相差懸殊,那蠻軍主將更是指揮若定、進退有度,縱是子牙再世,也難有作為!”
“在下有一計。”亦天航說道。
“亦都尉有話儘可直言。”
“我觀這蠻軍士卒衣甲不整、多有疲色,又不見其大寨所在,只怕是這支蠻軍剛到烏陵便展開了攻勢,雖不知這夥人是怎麼繞到烏陵來的,但烏陵往南上千裡荒無人煙,從南疆到此,這糧草足否?為何如此著急攻山?”亦天航說罷,看了看姜廣隸。
姜廣隸沒接話,瞄了亦天航幾眼,那意思“接著說”。
亦天航繼續說道:“這蠻軍八成是糧草將盡,又不敢越過擒王寨去偷襲烏陵城,索性便先拔擒王寨,這樣立足之地和糧草便都有了。”
姜廣隸滿是鄙夷目光,明顯是覺得亦天航說了幾句廢話,又問道:“你不是有一計嗎?”
“在下之計便是以騎兵襲擾蠻軍後方,一擊即走,蠻軍忙於攻山,必不會調遣大部人馬追擊,如此便是破敵之計!”
“你是說,引誘蠻軍分兵追擊,我等逐步蠶食?”
“正是!”
姜廣隸聞言眼冒精光,已是躍躍欲試,說道:“好!如此便可擾亂蠻將謀劃,挫敗蠻兵士氣!”
“不知道姜都尉麾下騎兵帶了幾日口糧?”亦天航問道。
“下山作戰,走得急,一點沒帶。”姜廣隸回道。
亦天航暗喜,故作為難地說道:“這就壞了,我部士卒只帶了三日口糧,在此只不到兩百人,就算將口糧均分與姜都尉的人馬,也只夠一日。你我誘敵作戰,沒個幾日分不出勝負,總不能讓眾弟兄餓著肚子。”
“既如此,難不成你我率部去烏陵借糧?只怕這蠻軍無後顧之憂,全力攻山,你我一個往返,這擒王寨沒了!”姜廣隸大聲說道。
亦天航廢話這麼多,就等著姜廣隸這句話了,便繼續說道:“此事好辦,亦某大寨有糧,只需派人去取便可,只是亦某寨中無馬匹馱運,姜都尉麾下盡是騎兵,借我戰馬五十匹,明日此時糧草可到。”
姜廣隸瞪眼瞅了瞅亦天航,心想:“好傢伙,這是想借糧給我、賺我份人情,一直在這等著我呢?!”
姜廣隸略一思量,說道:“行。”
二人議定,亦天航麾下剩餘的三十輕騎引著姜廣隸的五十匹戰馬去取糧去了。
亦、姜二人見士卒體力都略有恢復,便率部往蠻軍背後奔去。
亦天航、姜廣隸率部摸到蠻軍後方不遠處,只見蠻軍還被擋在山下,竟是未進寸步,喊殺聲、哀嚎聲起伏不斷,可見這山口處的廝殺有多麼慘烈。
姜玄北指揮勤王軍與亦天航的部曲合力奮戰,派往山上打探的斥候已回,馮遵處已佔上風,用不多時便會率軍來援。
閻淳、單越二人見亦天航許久未回,心中都在擔心亦天航戰亡了,但此時二人也不顧不得其他,眼下蠻軍拼了命的攻山,齊軍士卒多有死傷。
亦天航、姜廣隸趁著兩軍鏖戰,已發動了多次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