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律看在眼裡,猜是錢姓弟子不佔理,便開口說道:“你等隨錢世豐巡山,皆參與了整件事,可如實講來,不可隱瞞或替人開脫。”
那林姓弟子終是大膽開口:“稟師伯,我等隨錢師兄巡山,遇見此人騎馬上山,錢師兄上前攔阻,二人發生言語衝突,後來錢師兄氣不過便出劍相刺,我等未及阻止,錢師兄便重傷倒地。”
“可有遺漏?”上官律接著問道。
“錢師兄言明不得騎馬上山後,這人便牽馬而行了,不知錢師兄為何又與此人理論。”
“還有呢?”
“這人曾提過要上山拜會師伯您,但錢師兄不信,而且錢師兄一出劍便直刺此人胸口,我曾出言提醒莫要傷人性命。”
“好了,你等退下吧,這位亦少俠是我青城貴客,有老夫在此便可。”
青城眾弟子聞言便都散了,上官律上前一手牽過馬來,便往裡走,這堂堂西南武林響噹噹的人物竟主動為亦天航牽馬。
上官律這番動作卻是讓亦天航不知該如何是好,愣在原地說道:“前輩?”
上官律卻是邊走邊說:“讓小友見笑了,老夫管教不嚴,門下弟子眾多,竟有仗勢欺人者,不過小友出手太重,那錢師侄已然重傷,老夫也不便再責罰他,若是再罰了他,只怕日後小友與青城眾弟子也不好相處了。”
“晚輩明白,多謝前輩,今後晚輩還要勞煩前輩指點。”亦天航急忙跟上,他對上官律還是頗為尊重的。
凌清霜也跟了過來,蛾眉一挑,開口道:“月餘不見,亦大哥可真是飽經風霜,歷經人事啊~”
凌清霜這言語間多有擠兌之意,亦天航與唐依雪在都慶城外那荒唐事早就傳遍了周邊各郡縣。
亦天航知道這小妮子故意譏諷,也未計較,便回道:“還好,江湖險惡,多經歷些自然好些。”
“哼~”凌清霜見亦天航故意錯開話題,心中略有不滿,不過回頭一想:“這人都到了青城了,近在咫尺,以後便會日日相處,本姑娘還不信撬不開他的心,管他之前那些傳言真假。”
想到此處,凌清霜竟是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了。
上官律早已看在眼裡,暗道這年輕人的事可真麻煩,只盼亦天航在青城能轉了性子,成為武林正派的後起之秀,若如他之前那般心狠手辣,縱是心存正義,也難保不走入邪道。
亦天航跟隨上官律與凌清霜進了青城派,首先自是要去拜見青城掌門凌毅君。
青城派會客堂廳。
“爹,這便是我跟你提起的亦大哥,怎樣?你女兒我看人的眼光還不錯吧?”凌清霜此刻正依偎在凌毅君身旁撒嬌。
凌毅君對這女兒的心思早就有所察覺,今日一見亦天航是極為滿意,這年輕人姿顏雄偉、一表人才,聽上官律提過,其武功更是在年輕一輩裡出類拔萃,且行事頗有俠義之風,只是聽說出手過於狠辣,殺了唐門不少人,今日未進山門便又打傷了費師弟的弟子,只期望這年輕人在青城的這段日子能有所改變。
亦天航剛才進屋便已經向凌毅君行過禮了,此時細細打量,只覺眼前這老者仙風道骨、超凡脫俗,比之上官律更無人間煙火氣,亦天航正要說出天南四煞的事,卻聽到凌清霜那毫不隱瞞心意的話,一時間略為尷尬,便看向上官律。
上官律也是拿這個侄女毫無辦法,只得開口道:“師兄,亦小友遠道而來,風塵僕僕,不如先行歇息,晚飯時再來拜見可好?”
“嗯,不錯,老夫只顧著高興,竟怠慢了小友,師弟你安排便是。”凌毅君說道。
亦天航辭別凌毅君,便由上官律領著去客房安頓下了,路上亦天航將天南四煞擄綁官員的事告知了上官律,上官律也是猜不到其中緣由,因門中還有事務,便吩咐凌清霜招待亦天航。
上官律一走,凌清霜自是滿心歡喜,見亦天航那一身衣衫滿是血漬,便吩咐門內弟子給亦天航準備熱水、木桶盥洗,不一會這熱水、浴桶已盡皆送至亦天航房內,凌清霜卻還賴在屋內不走,跟亦天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。
眼見天色漸黑,亦天航可不想誤了晚飯時間,便說道:“凌姑娘,在下要洗浴了。。。”
凌清霜瞬間俏臉通紅,應了一聲便如脫兔般溜出門去,卻又突然想起亦天航那身衣著已是多處破損,又沒有換洗的衣物,便站在屋外說道:“亦大哥,你慢點洗啊,我去師兄房裡找幾件衣物給你,師兄前些日子下山剛買了好幾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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