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菩提心？”方燼有些驚詫，十分不解，他略微蹙眉，稍作思忖後開口詢問道，“我是修道之人，為何會長出佛心，你確定沒搞錯？”

若不是徐劍一本正經的解釋，方燼都以為他在開玩笑。但顯然，徐劍所言不虛，只是方燼難以理解接受。

“佛祖曾說，世人皆可塑造佛心，這無關修為體系，而取決於本心。”徐劍認真的講述起來，方燼與蘇傾語則豎起耳朵聽著，“這是一個難以形容的修心過程，由「本心」演變為「真心」，即是菩提心成。”

徐劍如同在講題，時而引經據典，時而比喻說明，二人漸漸明白，此時一陣極寒的風吹過，身處室外的幾人意識到待在原地不是一個好選擇。

“進屋再細說，我隨便整了幾個小菜，咱們邊吃邊聊。”方燼攬著徐劍的肩膀，與其一同步入居所，蘇傾語緊隨其後。

一入房間，氣溫便回暖，幾人大口的吐著熱氣，紅彤彤的臉頰也慢慢的平復下來。

方燼將徐劍帶到飯桌前，然後轉身與蘇傾語對視了一眼，他立馬就明白蘇傾語的來意了，今晚除夕夜，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吃年夜飯，蘇傾語肯定是來邀請自己去赴宴的。

“不介意多雙碗筷吧。”蘇傾語率先開口。

“自是不會。”方燼面帶微笑，為她扶椅，接著取來一壺香醇四溢的熱酒。

回頭，徐劍已經操動刀叉與筷勺等餐具大打出手，幾盤菜霎時遭到他的毒手。方燼為兩人倒酒後，話題便繼續了。

“你方才說，菩提心人人都可得，為何專修佛法的你卻沒有，反而是我無意中悟出來了。”方燼表示懷疑，他不認為自己體內的物質是佛心。

哪有佛心會阻礙本體的行為，這怕不是個魔心，方燼異想天開，而對桌的徐劍此時剛好騰出嘴巴準備說話。

“好辣！水——水——”

他面色紅溫，鼻子衝出熱氣，真是被方燼做的靈膳“暗算”了。

蘇傾語見狀，頓時覺得奇怪，都是進化者了，還懼怕辣味嗎？倒要嚐嚐看其中有何古怪，她夾起一塊某種肉片，輕輕送入玉唇中，細細咀嚼，一時只感受到新鮮的肉香與濃厚的汁水，卻未有辣味。

與此同時，方燼“好心”的將一杯熱酒推給了張牙舞爪的徐劍。

“噗——”

不出所料，徐劍一口噴出熱酒，原本就火辣辣的嘴巴變得雪上加霜，強烈的痛覺一度令他陷入暈眩。

“?的方燼，你兼職部詩人！”徐劍指著方燼的鼻子罵道，而後者此刻強壓著笑意，但嘴角已經快要翹到天上去了。

“哇……嘶——”

沒過多久，蘇傾語感覺舌尖一股刺痛，就好像一個鋒利的陀螺在上面打轉，還帶著綿長的辣味，隨著口中生津，這種感覺愈發強烈。

她毫無準備，被這道菜的後勁給辣翻，滴滴汗珠都冒了出來，臉色發紅，涕淚都要流下。

方燼疑惑的看著二人，非常不解，於是問道：“不是，有這麼誇張嗎？”

徐劍剛緩過來，調整好呼吸，聽到方燼所說的話後立馬就搖了搖頭，一臉無奈：

“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？！”

他的眼神很不友好，若不是蘇傾語在一旁，恐怕得掀桌擼袖子了。

“我平時就是這樣吃的呀，也沒有像你們一樣大驚小怪，咋咋呼呼。”方燼一邊給蘇傾語遞水，一邊平淡的說道，“大冬天的辣一辣，驅寒，多是一件美事啊！”

可望著徐劍那攥緊的拳頭，方燼不由得似笑非笑的後退了半步。

一刻鐘後，二人才勉強從火辣的狀態下回轉，這期間方燼甚至施展了「霜降」神通。

“總算好受了些……”蘇傾語再未動一筷，她並非專門來蹭飯的，只是順便試一試方燼的飲食，她萬萬沒想到，方燼連飲食方面都異於常人，是否與其體修煉體之道息息相關，仍未可知。

比她強點的徐劍頂著熱辣吃完了飯，現在正與方燼就菩提心展開探討。

“據說，人心中一旦有了大覺悟與意志，他的精神就能在「本心」的基礎上塑造出「真心」。

這顯然是一個籠統的說法，而且詳情不明，書中鮮有記載，寺廟中傳承更加稀少，所以世人雖有菩提心資質，卻往往難以成就菩提心。

就拿我自己來說，你們也是知道我的為人，即便是入了佛門，我也只做俗僧，既不剃度，更沾酒肉，這叫隨性個性。

我不是一個專注刻苦的人，要我成天唸誦佛法我都難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