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後,白諾城傷勢漸愈,便偷偷潛回了天墓山莊;此事只有犂星先生、左岸霄和屠狂南三人知道,三人商定後,對外宣稱暫時由犂星先生掌管天墓山莊,至於白諾城,就說山莊上下會一直尋找,永不放棄。
暗月,涼風習習,白諾城看著遠方,渡明淵的方向,那裡還有一位老人在等他!他先殺了姑紅鬼,後又斷了傅霄寒一條胳膊,恐怕也已死了,仇越結越深,想必要不了多久十洲海雲邊就會掛滿他的畫像;渡明淵他是回不去了,不過……無名劍客卻可以!
明淵樓中,蘇慕樵已雙眼昏花,每天清醒的時間,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個時辰,正如風中殘燭,隨時都可能熄滅。葉郎雪和傅青畫站在身前,蘇慕樵輕聲問道:“他……真的死了嗎?”
葉郎雪搖了搖頭,說道:“雖然很慘烈,但是現在說還為時過早,師叔萬萬保重身體!”
蘇慕樵聲音悲慼,長嘆一聲:“他本性不壞,只是命運坎坷,他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弟子,也是最出眾的弟子,只是怕看不上最後一眼了!”
葉郎雪忙安慰道:“師叔不要亂說,一定保重身體,我已經派渡明淵的弟子去幫著找了,上次那般絕境他都活了下來,這次也說不準的。”
正當此時,一個弟子突然敲門來報:“掌門,山下那位神秘的蒙面劍客來挑戰了!”葉郎雪聞言一驚,與傅青畫對視一眼,自言自語道:“莫非我猜錯了?”想了想,對弟子吩咐道:“把他領上正殿!”
“是”那弟子得令離去,接著葉郎雪又對傅青畫吩咐道:“你去將其餘弟子領到後山,督導他們練劍,順便把阿吉叫來!”
傅青畫反應過來,立馬也跟了出去。不到半柱香世間,葉郎雪已看見一個弟子領著個戴蘆花面具的男子進來,葉郎雪對那弟子說道:“你下去吧!”
“是”,等他那弟子走遠,葉郎雪突然皺著眉頭,問道:“閣下可知我渡明淵最高的禁忌是什麼?”
蒙面劍客毫不猶豫,答道:“渡明淵開宗立派兩百多年,憑的就是同氣連枝四個字,手足相殘乃是禁忌之最高!而且,閣下說過,終究是人馭劍,而不是劍馭人!”
葉郎雪腦中突然一道驚雷閃過,鼻子有些發酸,轉身就往外走,同時說道:“跟我來!”
……
蘇慕樵見葉郎雪突然領了一個戴面具的人進來,疑惑的看了過去,還沒等葉郎雪解釋,白諾城已經一把扯下面具,撲通一聲跪了下來:“師傅在上,不孝徒兒白諾城回來了!”接著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。
蘇慕樵一愣,待看清楚面容,原本蒼老死寂的雙眼突然湧上光芒,頃刻間老淚縱橫,伸出顫抖的手一把拍在白諾城頭上,哭著罵道:“你個不孝子,為師讓你好好參閱佛法道經,你非是不聽,否則怎會被人設計,鑄下那等大錯,遺憾終生?”
白諾城也滿眼淚光,說道:“徒兒不孝,未聽師傅教誨,可惜為時已晚,如今悔不當初,痛徹心扉,悔斷肝腸!”
良久,蘇慕樵才嘆了口氣將他拉了起來,說道:“罷了罷了,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,快跟師傅說說你這些年的遭遇!”
白諾城依言站了起來,隨後三人又圍坐在一起,白諾城將這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慢慢道來。蘇慕樵和葉郎雪二人聽的心驚肉跳,最後蘇慕樵叮囑道:“如今你有這樣的劍法,江湖中你已算是最頂尖的高手,日後行事出劍,十分殺氣,也要留三分仁義,若非遇到十惡不赦的大惡之人,儘量少做殺孽!”
白諾城點頭應諾:“徒兒謹遵師傅教誨!”
蘇慕樵頓時笑開了花,看了看白諾城又看了看葉郎雪,說道:“如今你掌門師兄的縱橫劍法已脫胎換骨、今非昔比;你又勝了傅霄寒,呵呵,我渡明淵一時雙壁,絲毫不比他崑崙太白差!,哈哈哈……咳咳”笑著笑著,突然咳了起來,氣息萎靡不少,眼看也不過幾日光景。
葉郎雪想了想,說道:“如今你是以無名劍客的身份來的,若你我不比劍,難免洩露了你的身份,今日正好你我在雲崖大戰一場給師叔看,如何?”
白諾城自然明白葉郎雪的用心良苦,想了想便應了下來,正要戴起面具,卻被葉郎雪突然止住,說道:“還有一個人,你見見吧!”說罷,一個年輕人已轉過書架低著頭走了出來,正是阿吉,只是面容比以前消瘦了許多,阿吉一見到白諾城就跪下來哭道:“小師叔,都是阿吉的錯,您殺了我吧!”
白諾城豁然抬起手,做勢欲拍,阿吉嚇得身體哆嗦了一下,白諾城的手卻又慢慢放了下去,將他拉起來,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