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說話間,馬車已到了安定門,弓布跳下馬車與那幾個守門小兵嘀咕了幾句,又邪笑了幾聲便快速跑回來,趕著馬車徑直入城,無人查驗,無人盤問,白諾城笑了笑,能有此效果的,一個是八十里桃源的桃花,一個是弓布的嘴。
所為未見其人,先聽其聲,剛入城中,耳邊頓時熱鬧了起來,沿街小販的叫賣聲,街上行人的呼喊聲,馬蹄聲,酒樓小廝熱情拉客的聲音……一併匯聚過來,白諾城掀開簾子一角看了看,果然是繁華富貴之地,道路比其他城郭都要寬闊許多,三兩馬車並行也可暢通無阻,街邊攤販多如牛毛,街上人流如織。
白諾城閉上簾子,吩咐道:“不必在此逗留,直接去留園!”
“是,公子!”弓布點點頭,輕甩馬鞭,吆喝一聲:“喲,讓開咯,讓開咯……”
馬車足足轉過十來個街巷,才慢慢停在一座鬧中取靜的府院門前,此時門口已經站了幾個人,為首的正是視刀如命的屠狂南,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衣著樸素的僕人,正你看我我看你,似乎對從來沒見過的留園主人頗為好奇,白諾城走下馬車,屠狂南連忙迎了上去,“公子!”
,!
“嗯”白諾城點點頭,抬頭看了看,院子門頭上掛著一塊破有些歲月的匾額,留園!
白諾城見那幾個僕人丫頭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自己,笑道:“怎麼?你們以為我是個怪模怪樣都糟老頭子?”
那些僕人丫頭一陣低頭輕笑,只有一個膽大的丫頭跳出來笑道:“是呢,小弓爺給的銀子那麼多,我們都以為老爺是個脾氣怪怪的老頭子呢!”
弓布聽了,一下跳出來,敲了一下她的頭,“叫你多嘴,去叫人燒飯去!”
那丫頭嘟著嘴走遠,白諾城笑了笑踏步走了進去,院門輕輕關上,大堂中,白諾城剛剛喝了一口茶,說道:“屠狂南,最近這一年多,辛苦你了!”
屠狂南搖頭笑道:“莊主……啊,公子客氣,屠狂南承蒙公子器重才有了今日的修為,區區小事,何足掛齒!”
白諾城滿意的點點頭,問道:“稍後我會考教你刀法,我之前讓你查的事,查的如何了?”
屠狂南聞言,先是一喜,接著又從懷中套出一本薄薄的冊子,說道:“公子讓我查的,全部都已查清,都在這冊子裡。”
白諾城翻開來,細緻看了一遍,足足有一炷香時間,才合上書冊,讚道:“不錯,很詳細,最近可有變動?她平時幾月能出來一次?”
屠狂南答道:“最近尚未發現變動,她約莫兩三月才能出宮一次,每次出宮也只能去散花樓聽聽家鄉的曲子,見見故鄉人!”
白諾城聽罷,隨即踏步行出,站在門口看了看約莫兩三里之外有一座八層高樓,高樓之高,如鶴立雞群,極為惹眼,問道:“那座便是富春坊裡的散花樓?”
屠狂南點頭答道:“正是,散花樓是目前長安貴胄最喜歡的消遣聽曲之地,算是長安一景!”
這時,一旁彷彿等待已久的弓布急不可耐的跳出來接著說道:“正是的,而且不僅如此,那散花樓還大膽的很,門前原來寫著一對有忤逆大罪的對聯,至今也無人敢提!”
白諾城不禁好奇的問道:“哦?還有這種事,是什麼對聯?”
弓布想了想,一邊走一邊說:“借柳巷,散花樓,散花樓上人借柳?,深巷寄離愁!”
白諾城唸了一遍,再問:“怎麼只有上聯,下聯是什麼?”
弓布撓撓頭,說道:“那下半句因為有忤逆之嫌,被刀子颳去了,小的也沒見過!”
這時屠狂南卻走出來,說道:“下聯是:神宮花,金池閣,金池閣中帝羞花?,神宮飛刀血!”
“借柳巷,散花樓,散花樓上人借柳?,深巷寄離愁!
神宮花,金池閣,金池閣中帝羞花,神宮飛刀血!”
白諾城又唸了一遍,果然後半句譏諷的是當年陳煜與唐依依所生不規之情,最後導致了扶幽宮之亂,只是這等事情,天下極少有人敢當眾提起,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將它寫在人來人往散花樓的石柱上;不禁好奇起來,向屠狂南問道:“你可知,這對子是何人所寫?”
屠狂南點點頭說道:“我當初年幼,跟著同郡的幾個兄弟來京城謀出路,恰巧聽了這一段;據說這幅對子,乃是當今陛下的親姐姐,景公主的駙馬爺趙良人親筆寫的!當初扶幽宮人霍亂皇宮,景公主也不幸遇難,駙馬前來認屍,結果只領回了幾支熔斷的金釵,路過散花樓時,趙駙馬氣憤難當,隨即就寫下了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