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因為本來就有許多事是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的,比如原本以為會廝守一生的人,卻偏偏分別,此生再難相見;愛上的人如天上月兒,不可擁有;青春不再,再美的容顏總會老去;又或者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,遇到最想要守護一生的人……
,!
我們總是在無盡的遺憾中追憶美好,卻不知道以後的以後,現在也是追憶,美好正被我們辜負,或許簡單而困難的就是順著時間的長河去相愛去拼搏或者去放下!
呼哧喝剎坐在土包上,又從晨光微露坐到日暮西山,看著遠方雲捲雲舒,心中思緒飛轉,童年溫靜霜和師傅緣覺大師的樣子不停在腦中閃過,眼眶漸漸溼潤,夜也漸漸的深了,周圍一片漆黑,只有草叢裡的蟲兒伴著微涼的夜風窸窸窣窣的叫著,以前的他很害怕甚至討厭黑夜,因為黑夜意味著不可預知的恐懼,現在不知怎麼,卻突然喜歡這樣遮蔽一切,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……
良久,山坡下一盞燈火慢慢走近,呼哧喝剎緩緩偏頭看過去,腳步聲很輕,就像怕驚醒夢裡的人。
“掌門?”
候星魁微微抬高燈籠,看著呼哧喝剎嘴角微微翹起,怎麼都感覺有些怪異的笑,略有些膽寒。
呼哧喝剎輕聲問道:“前輩可知我與這棺中之人有何仇怨?”
再溫柔的人,如果只剩半條舌頭也發不出溫柔的聲音,他的笑容怪異,聲音更怪異,就像是破舊的風箱,生鏽的鐵器。
言辭雖含混不清,候星魁卻聽的分明,他沒有接話,只搖了搖頭。
呼哧喝剎盯著他滄桑的眼睛說道:“幼年時我曾有過一個甚好的玩伴,女孩兒,關係極好,兩家人本來要定娃娃親,可是因為中途生變,不巧分散。多年後,我拜入一個名門正派做了掌教的關門大弟子,師傅對我深為器重,他有一獨生愛女,名叫官鯪,貌美如花,溫良恭謙,對我更是痴情一片,掌教想要親上加親,便欲順水推舟將她許配於我,而後等他百年之時,便可傳位於我。這本是一步登天,青雲直上的機緣,可正要大婚之時,當年我那幼時玩伴突然出現,潸然淚下,對我訴說鍾情,我雖無動於衷,卻仍舊被攪亂了婚禮,更可恨的是這廝與柳明旗狼狽為奸,害死了我的愛妻官鯪,便是如這般,點了她的穴道,封在棺材裡,讓她活活餓死,而後竟然還反咬一口,將這等滔天大罪推卸到我的身上,害我被官府通緝,在山中躲藏數年,你說此仇該不該報?”
候星魁長嘆了一口氣,點點頭道:“如此深仇大恨,奇恥大辱,確實不共戴天,該報,也該殺!”
呼哧喝剎嘴角揚起,又問:“你可知,我那幼時玩伴叫什麼名字?”
候星魁又搖了搖頭,呼哧喝剎說道:“她是江南上虞人氏,叫溫靜霜!”
名字有些耳熟,略微愣了片刻,候星魁才反應過來,突然滿臉震驚,說道:“如今劍君子林笑非的新婚妻子,溫靜霜?”
呼哧喝剎點點頭,候星魁深吸一口氣,又問:“掌門打算如何對付他們?”
聞言,呼哧喝剎突然面色微沉,眼中無限愛憐,低聲道:“當年是我拒絕了霜兒,傷了她的心,她這才在萬念俱灰之時嫁給了林笑非,再者柳明旗之惡並非她之錯,我怎能對她出手。只是柳明旗罪惡滔天,我不殺他,誓不為人!”
候星魁點點頭,略微躬身道:“請掌門下令,屬下可隨時再建殺堂,將他捉來,暗無天日的水牢裡,三十六種刑法足可以讓他生不如死,後悔來過這世間!”
然而呼哧喝剎突然站起來,看著漆黑的夜笑著反問道:“先生可知這世上最殘酷的刑法是什麼?”
候星魁低頭沉思片刻,答道:“若屬下沒猜錯,該是上古秦州的七十三刀剝皮法。”
呼哧喝剎笑著搖了搖頭,候星魁想了想又道:“那是斷南蠻海的千針穿骨術?”
呼哧喝剎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縷火光,說道:“不,都不是,這世上最可怕的刑法是等死,想活不能活,想死捨不得死,只能在無盡的恐懼中掙扎,在漫長的等待中發瘋、發狂。”
候星魁深吸一口氣,點頭應諾:“屬下明白了,掌門放心!”
……
渡明淵後山懸崖,茫茫望不到邊際的白色雲海翻滾著劃過橫梗的龍脊山峰傾瀉而下,就如大江決堤一般洶湧而來,雲海中光華閃爍,劍氣縱橫,一條人影在雪白的雲海中穿梭,突然他翻身躍出,穩穩的落在雲海中微微冒出幾丈高的山峰頂端,迎風傲立,手中握著天下第一劍,人也是天下第一等!
懸崖邊,傅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