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心神一鬆,血已吐了出來,暈了過去……
茫茫大海,海鷗低旋,西門淺雪躺在溫暖的床上,許久才悠悠轉醒。
影子透過窗紗,託的很長,耳邊是白諾城略微有些不滿的聲音:“你不是往生谷的弟子嗎?怎麼沒有一點法子?”
門外,弓步顯得尷尬不已,低頭苦笑:“公子說笑了,這位姑娘受的傷太重,小的實在沒見過,萬萬不敢亂用藥的!”
白諾城嘆了口氣,走進房中,發現西門淺雪已經醒來,開口問道:“你怎會受如此重的內傷?是誰下的手?”
西門淺雪說道:“刀皇聶雲煞!”白諾城大驚,西門淺雪接著說:“你不用再耗費真力,這是他親自施展的九變封死穴,普天之下只有渡明淵的純陽真氣可以救!”
然而話語剛落,她就後悔了,連忙又道:“放心吧,等到了中原,我會去渡明淵一趟,請葉郎雪掌門幫我療傷!”
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,後面更精彩!
說罷,就轉過身去,不再言語,被子中蜷縮的身子凍得止不住的顫抖,原本雪白的臉卻燒的通紅。
白諾城聽了更是驚疑,看著西門淺雪雙鬢滲出的汗珠和冷的直顫抖的身子,彎腰湊近一步正要說話,西門淺雪突然冷冷地說:“你不要出手,要救我,小心你功力盡廢,何況你我萍水相逢,不值得,我相貌如此,怕也還不了你的情!”
“哈哈”
白諾城先是一愣,隨即大笑兩聲,道:“我在這世上再無親人,便是死了又何懼?”
說罷,一把掀開被子,扶起西門淺雪,雙掌快速落在她背上。背過身子的西門淺雪,那一汪始終藏住的淚水,再也忍不住,頃刻間落了下來……
鷺嶽山房,黃昏,冷風,一片蕭瑟,上蒼彷彿要將這世間一切的溫暖都全部帶走!
往日這時候,柳明旗本該躺在溫暖的椅子上品茶觀雪,但是最近柳明旗卻有些手忙腳亂,因為原本幫他打理瑣碎事物的狄瑾突然不告而別,全府上下頓時亂作一團,等他失去了,柳明旗這才發現,一個恭順能幹又體貼上意的奴才果真不好找。
柳明旗剛剛罵了一頓賬房,餘怒未消,突然下人來報,竟然有人登門送禮。
柳明旗大惑不解,自從林笑非執意搬到這偏僻荒涼之地,往日舊友已少有往來,出門一看卻是個車伕拉著一口黑漆漆沉甸甸的箱子,停在門口。
柳明旗看了看那凍的直哆嗦的粗衣車伕,臉色微沉,問道:“是何人派你送來的?”
那馬車伕凍的全身哆嗦,搓著手說道:“是一位年輕公子,說是柳老爺的故友,特意送來這一箱子家鄉的特產,還留話說,待改日雪消花開,他一定會親自登門拜訪!”
柳明旗皺著眉,有些不解,更有些遺憾:“特產?不過是些豆莢乾菜,便是搬到這麼遠,那些窮親戚還是要打聽了住所,想方設法來攀附的。”
想到此處便再沒了興趣,對那車伕擺了擺手,不耐煩的說道:“行了行了,知道了,你回吧!”
“是”那車伕轉頭離去,柳明旗轉頭對身旁的僕人吩咐道:“拉到後廚,叫張嫂處理!”
“是,老爺!”
僕人見他心中不悅,連忙應諾,又回府叫了兩個人一起將沉甸甸箱子搬了進去。
柳明旗看著門前兩行孤零零的腳印,心中越發的煩悶起來,胸中總有一股怒火在燃燒。原本以為攀附上林笑非和太白劍宗,從此便平步青雲,橫行江湖,哪知還沒過兩年好日子竟然就搬到了這樣偏僻荒蕪之地,幾番勸解,軟硬兼施,也不見林笑非再有返回太白之意,只嘆人生過半,歲月蹉跎……
“啊……”
正在他感嘆籍籍無為、虛耗光陰之時,一聲驚恐的尖叫突然從後院傳來,如此大的山房,竟然絲毫沒能減弱分毫,就彷彿在自己耳邊。
“鬼叫什麼?”
斷了思緒,柳明旗頓時大怒,轉身大步走了進去,不多時已跟著聞聲而來的幾個僕人一起來到了後院,剛進院門,一股臭味頓時撲面而來,再一看,廚房門口,一個四十多歲的廚娘已經鐵青著臉,嚇癱在地上,周圍幾個剛剛搬箱子的男僕也捂著嘴,滿臉驚恐的看著箱子。
柳明旗皺著眉,踏步走近低頭一看,頓時“啊”的一聲尖叫,也嚇得三魂丟了兩魂,只見箱子里根本不是什麼豆莢乾菜,竟然佝僂著一個如同乾屍的男子,那男子臉頰凹陷,乾裂翹皮的嘴唇微微張開,漆黑的雙眼圓圓地瞪著,兩隻手微微探出,如同雞爪一樣的怪異模樣,十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