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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 殘舌說恩怨,烈女守真情

“這……這是……舅舅給你害的?”

溫靜霜終於放下捂著嘴的手,臉色雖然已經嚇得慘白如紙,卻仍舊不敢相信。在她的眼裡,柳明旗確實並非良善之輩,他欺軟怕硬,惹得麻煩也是從未斷絕,可是她從未想過柳明旗會是這樣的惡人,又或者說,她從沒想過世間會有如此惡人……不,這不是惡人,這是鬼,是地府裡爬出的最卑惡最兇殘的鬼才能做出的事情!

呼哧喝剎猛然閉上嘴,心下湧上一股後悔和愧疚,那感覺就像是往剛剛才綻放的白蓮花上吐了一口口水,徹底玷汙。然而,事已至此卻已無回頭的餘地,於是他點點頭,目光閃爍片刻後,又說道:“是的,而且……他說他是受了林笑非的指使!”

說完這句話後,他便目不斜視地看著溫靜霜,也想試探她的反應。沒想到話音剛落,前一刻還柔弱驚懼的溫靜霜竟忽然怒吼出聲來:“胡說,不可能的,我夫君絕不是這樣的人,他是天底下最正氣凜然的君子,絕不會做出這樣下作卑劣的惡事!!!”

如果說之前的溫靜霜是一汪水,一團泥,柔軟得人人可欺;那麼此時的溫靜霜就是一塊鋼,一堵牆,堅硬得毫無商量餘地……

呼哧喝剎抬眼望去,這樣憤怒陌生的溫靜霜,他從未見過,彷彿被觸碰了逆鱗,他的心瞬間就已涼了大半,“是的,今日柳明旗的供詞與當初大相徑庭,想必多半隻是他為了苟求活命,一時間胡亂栽贓而已!”

“苟求活命?”溫靜霜這時才想起了自己生死未卜的舅舅柳明旗,急忙上前拉住呼哧喝剎的袖子,問道:“霍炎哥哥,你把我舅舅怎麼樣了?你不會把他害了吧?”

呼哧喝剎原本溫柔的雙眸忽然變得冷厲兇狠,彷彿一團火焰在燃燒,只聽他滿腔怨憤地說:“霜兒,他不配做你的舅舅,他只是一個見利忘義的狗畜牲,我本來想殺了他,但是我更想急著來見你,所以我留了他一條狗命!”

“見我?”溫靜霜聰慧過人,又早已為人妻,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,立馬又縮到床角,遮掩了身子,搖頭說道:“不,霍炎哥哥,我已經是林笑非的妻子,我不能……”

“我不在乎!”呼哧喝剎斷喝一聲,打斷了她的話,雙眼凝視,滿是柔情,“霜兒,你可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?”

溫靜霜不解地搖了搖頭,呼哧喝剎悽苦地笑了笑,說道:“柳明旗,他把我活埋在大空寺的後山,就釘死在一個厚實的棺材裡,為了不讓別人發現,他割斷了我的舌頭讓我說不出話來,又點了我的穴道讓我動彈不得,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小小棺材裡,為了活下來,我吃了地下最髒的老鼠、最臭的蚯蚓……在那樣遙遙無期的地獄般的日子裡,支撐我不顧一切活下去的理由,一個是報仇,另一個就是你!”

看著淚光閃爍的溫靜霜,呼哧喝剎溫柔地笑了笑,繼續說道:“所以,我真的不在乎,我早就想好了,我們從頭再來,天下蒼茫無涯,總有你我能安居的所在!”

“不……不不……”溫靜霜的思緒紛亂如麻,一半是憐惜呼哧喝剎所受的非人之罪,一半痛苦於柳明旗所做的不可饒恕之惡,竟絲毫未將呼哧喝剎所說的刻骨深情放在心底,只勸說道:“霍炎哥哥,我知道你受的苦受的罪,都是我舅舅的不是,以後你跟我們住,我和笑非會好好照顧你、補償你的;對了,我記得你們家有遺傳眼疾,分不清五色,我會叫我丈夫遍請天下名醫也一定給你治好;至於舅舅,你已經懲罰過他了,求你不要再害他性命,成麼?”

呼哧喝剎冷笑著搖了搖頭,斬釘截鐵地說:“柳明旗罪惡滔天,他死有餘辜,如今他已是奄奄一息的待宰之囚,於我而言,不過一隻劍下螻蟻!至於你,霜兒,我一定要帶你走,明白嗎?”

說著,他竟然直接伸手向溫靜霜拉去,溫靜霜登時嚇了一跳,立馬將被子死死攥住,縮在角落驚恐地喊出聲來:“不不不,霍炎哥哥,我不能跟你走,我已經是林笑非的妻子,我不能跟你走的!”

此時的呼哧喝剎早已意亂情迷,哪裡還聽得進去,立時隔空點出一指,便封住了溫靜霜的穴道,接著將她緩緩拉過來,一把抱進懷中,開始述說鍾情,“霜兒,你知道嗎?當初師傅把我救走後,我一直藉故不願落髮,只願意帶髮修行,就是為了你,因為我知道你還在上虞等我,我也一定要回去找你!可是後來,我師傅為了我死在了姑紅鬼那女魔頭的手上,為了報答他的恩情,我才落了發,你明白嗎?這麼多年,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,也從未忘記過你!”

說著,他將溫靜霜推出半身,想看看她的臉,卻發現溫靜霜早已淚如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