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，他轉過頭：“奸細未找出之前，低調些，山上的事我會想辦法。”

平靜的語氣，好似隨意一句。

葉向晚卻聽出一絲冷意，她抬頭看著北宮淵，這抹平靜的眼神，她心頭一驚。

她剛來的那天，事後的那一刻，他就是這種眼神。

平靜，透著殺氣，

“王爺，他們能不聲不響地燒了兩座山，可見他們的人在江陽定是呆了很長時間，也許已是江陽百姓……”

生在現代文明社會，殺人，對她來說是很遙遠的事情。

然，在這裡，她知道，殺人是近在眼前的事。

北宮淵淡淡挑眉：“江陽百姓，有江陽才有江陽百姓，若江陽沒了，何來百姓。”

這話，葉向晚沒有應答。

他說的是，在這裡，有這裡的規則。

她輕輕嘆口氣，明白他的意思。

此時，天空完全亮開，陽光照進來，一絲暖意。

北宮淵走近一步，盯著她的眼睛：“江陽若是死在瘟疫上，還能有百姓逃出去，若是沒有糧食，也能有百姓逃命，縱然只逃出一個人，江陽還在，但若落在大北手中，江陽就不再是江陽。我大炎可以有天災，可以對抗不了天災，但不能任大北侵佔大炎的國土，江陽的門一旦被開啟，其他地方將不保。”

這些話，不用和她一個尚且來歷不明的女人說，他卻說了，他信她可能是任何人，唯獨不信她是敵國的人。

他不問她的來處，也不問她究竟何來的本領，只是相信。

“我明白，國門不可破，國土不可失，一旦大北破了江陽，野心不止，要站，我們不怕。”

她完全懂他的意思，就像現代，國家的領土絕不可讓。

這番話，北宮淵對她更是另眼相看：“我承認，我不能治好瘟疫也沒能有更好的辦法破無糧無商的局面，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。如今，你是山神娘娘娘派來的神，也是……本王的神。”

自認不能，他說得坦然。

葉向晚心裡一陣暖意，與人交往，真誠是最重要的，他坦誠，她也不虛假：“王爺，我知道你的困境，你不用怕，我會幫你。”

她養著的人，當然要盡一切力量的幫。

“……”

讓他不怕，幫他！

北宮淵倒是一怔：“昨夜沒睡好，你先睡一覺。”

說完，轉身出門。

門外停住片刻，皺著眉笑了下。

的確，自從她出現，是她一直在幫他。

清夜在別苑大門外一直等著，見北宮淵出來，趕緊上前：“王爺。”

這次和葉姑娘說話的時間比前幾次長些，有進步。

清夜在心裡盤算著。

北宮淵掃他一眼進入馬車。

清夜今天趕車心情有些好，要是王爺和葉姑娘能成，那是多好。

“清夜，本王是不是很無用？”車廂裡突然傳出北宮淵的聲音。

清夜差點沒把住方向：“王爺怎麼這麼說？”

難道剛才的聊天不順利？

“沒什麼。”北宮淵又收住話題。

清夜回頭看一眼，馬車放慢速度：“王爺，葉姑娘的速度比你快些，能更快地打破局面。”

清夜這話倒是事實，不是北宮淵破不了局，速度的確沒這麼快，法子也沒這麼好。

“你不說話，沒人當你是啞巴。”車簾一下被掀開。

清夜趕緊扭回頭，加快速度：“王爺，屬下已經派人通知全城百姓，暫且不會有人再上山砍柴，也已經派人上山捉蛇，至於有毒的山，需要些時間。”

王爺要發火，趕緊稟報事情。

北宮淵放下車簾，沒再說話。

清夜緩下口氣，其實，他也聽到些葉姑娘比王爺能幹的說法，也不算不好吧。

回到王府，清夜跟著北宮淵進書房。

“派人去查，全城百姓都得查，往上查三代，三代都是江陽人才可放過，半途來的都登記下來。”

一進書房，北宮淵便吩咐下去，奸細隱藏的深，只查可疑人已經沒用。

“是，屬下這就去辦。對了，王爺，京城有傳言，葉家一口咬定葉姑娘就是葉家養女，說葉姑娘離家三年學了神奇本領，得了江陽寶藏，說王爺想依靠葉姑娘翻身。”

清夜說到最後一句話聲音明顯變小，說完便立刻退出門。

北宮淵一聲冷哼，說他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