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過去半個月,相比較京城的一片祥和,封邑的百姓,早就死得慘不忍睹,瘟疫肆虐沒有藥物控制。
百姓痛苦絕望暴動,又被官差射殺鎮壓。
絕對壓迫下百姓瘋魔了,感染瘟疫的人趁著夜色,偷偷跳到大運河自殺,屍體順著河流飄著,大部分被發現了。
但也有極少的流入京城,被人打撈上來,只以為是溺死的,匆匆下葬了事。
殊不知,一場瘟疫正在悄然醞釀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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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西城區河邊
不少婦人蹲在河邊,正用棒槌捶打衣服,可不管她們怎麼清洗,都有一股子怪味,導致洗衣的活計越發少。
“柳嬸子,你也來這裡洗衣呢,咱們正好一起洗,說說話打發下時間也好。”
柳翠蘭點點頭,招呼著:“大妹子過來,這邊水流更急一點,洗起來更乾淨,最近你接的活如何了。”
黑瘦的婦人嘆氣,用力搓洗著皂角,無奈道:“不太行,很多以前給我活的人家,穿上衣服後說不舒服,身上癢癢得厲害。”
“還說有臭味,你說咱們都洗多少年了,也沒聞到什麼臭味,我還用皂角搓洗好幾遍,不應該啊。”
“再說這水都是活水,山上流下來得呢,又不是死水會發臭,我也實在是找不到出來,到底是哪裡有問題。”
柳翠蘭連連點頭:“那可不是,我也是這樣,以前有十來家找我,現在就剩兩家了,我只能先洗一遍,回家再打井水洗。”
黑瘦婦人眼睛一亮,急切道:“這個法子成不,我都快愁死了,要是能成的話我也這麼做,不然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。”
“能成,咱們以前來這裡洗,不就是因為方便嘛,大不了現在回去用井水沖沖,應該也能好不少。”
說著手湊近鼻子聞聞,皺著眉。
“大妹子,你要不也聞聞看,我怎麼覺得這水……有點怪味,說不上來什麼味道,就很怪。”
“有嘛,我聞聞看。”
黑瘦婦人低著頭捧水,隱約看到水裡有什麼東西,動作一頓,拿著竹竿挑了挑,等那東西飄上來看清楚後。
兩人失聲尖叫著:“死,死人啊啊啊!”
很快衙門的人來了,還有不少百姓湊過來看熱鬧,還不等看清楚死人模樣,那股子腐臭味飄來,紛紛捂著嘴乾嘔。
仵作看了眼,屍體已經發脹腐爛了,不知道在河裡泡了多久,只能帶回衙門看看死因。
圍觀百姓看看河水,目光落在洗衣服的人身上,只覺得後背發麻,嚷嚷著:“我說最近身上癢癢,原來是洗衣服的水有問題啊。”
“嘶嘶,實在是太晦氣了,以後還是在家裡自己洗吧,泡過屍體的水多髒啊。”
屍體抬回衙門後,仵作馬不停蹄開始驗屍,咣噹一聲,是刀落地的聲音,小徒弟們紛紛看向師傅。
不解道:“師傅怎麼了嗎?可是屍體有異常,是自殺還是他殺。”
仵作顫抖著身體,連連後退著,目光驚恐看著上面的屍體,急忙去搓洗著手,又弄來酒擦洗著,直到手都紅了也沒停下。
等結束的時候,額頭上都是汗水,聲音顫抖著:“小七小八快,快去找大人來,就說我有重要的事要說。”
兩人從沒見過師傅這般,一時也有些被嚇到,急忙跑了出去。
沒多時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來了。
齊名神色威嚴道:“仵作,這屍體到底怎麼了,死因是什麼,可有兇手的的線索。”
仵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面色驚恐道:“大人,這屍體不是他殺,更不是自殺,是……是死於瘟疫啊,內臟都化了。”
“想來是死前太過痛苦,才會跳了河,順著水流衝過來,只怕這不是第一具,也不會是最後一具。”
“若是瘟疫的屍體進京城,一旦京城爆發瘟疫,那皇宮的人,可能也會傳染上,一旦陛下出事,大乾危矣啊。”
齊名聽到這話瞳孔一縮,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,急切道:“你再說一遍,確定這是瘟疫嗎?”
仵作頷首,認真道:“小的仔細檢查過,屍體身上有膿包,內臟又化了,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致死外傷。”
“這件事,是否要上報上去。”
“等等,只是一具屍體這樣,或許是巧合也說不準,不能確保就是瘟疫,這可不是在開玩笑。”
“若是最後發現不是,那本官這烏紗帽也要丟了,你知道這件事傳出去,會引起多大的恐慌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