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有一天，當黑暗降臨，當幸福的日子再也回不來了，周圍再也聽不見歡聲笑語，就只有淒厲鬼哭陪伴著我的時候，我將如何選擇？”一個女孩躺在程豳的懷中，她氣若游絲，卻以笑臉面對程豳。

“你不會變成那樣的，你放心，我不會讓你變成那樣的……”程豳哭泣著，他擦掉眼角的淚，卻阻止不了它一直流下。

“……”女孩似乎陷入了死亡的世界裡，她的眼睛無神，只是盯著面前的黑色世界，隨後她伸出手，顫抖著撫摸程豳的臉。

“我看不見了，可我還是能感覺到你的臉，你的氣息，你的心跳，豳，你要活著，替關媚活著，替家行活著，替大家活著……”

“還有你，還有你！”程豳將她的臉抱在懷裡，可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小，大雪混雜著血水落下，吳芝花無神地看著天空，世界漸漸陷入黑暗中。

“嗬！”程豳驚醒，這是他長久以來做的第一個噩夢，而夢醒之後，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片黑暗中。

“程豳……程豳……”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，聽起來似曾相識，好像在剛剛的夢裡也有聽過，所以程豳試探性的叫了一句。

“芝花？”

“芝花，原來她叫芝花！”火焰燃起，一個男人站在火堆旁，手裡抓著一具女性活屍，而這具活屍，程豳認識。

它就是吳芝花。

至於那個男人，他好像在哪裡見過，但一時想不起來。

“我跟你說過，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具活屍，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成為活屍的人，就算你跪下來，我也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！”那個男人說著，拔出一把刀插在吳芝花的腦袋上。

隨後再一刀，又一刀……直到將她的頭/剁/爛。

“不，不，不！”程豳咆哮著，黑色的瞳孔瞬間變成了紅色，他站起來，衝向那個男人，卻穿過了他的身體，而那個男人和那堆火，則出現在他的跟前。

一具屍體在火焰中燃燒，刺鼻的氣味讓程豳瘋狂，他揮動爪子，卻無法碰到那個男人一下。

然後火焰熄滅，那個男人也隨之消失，冰冷的雨水落在程豳的臉上，他抬起頭，卻只看到飛舞的雪花。

“如果能一直這樣看雪該有多好。”女孩的聲音從他身邊響起，他回過頭，吳芝花坐在他的旁邊，這個夜晚他記得，正是在那一天裡，他和關媚表白了。

“雪……”他看著雪花飄下，落在那個並不怎麼漂亮的女孩臉上，卻在這時，程豳覺得她是最美的，他突然有股衝動，想要伸手去攬住她，可心裡卻害怕這麼做會背叛關媚。

他不停地眨眼，眼前的一切也越來越模糊，最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代琳，以及她後面的無影燈。

“還記得我嗎？”代琳在程豳的面前擺了擺手。

程豳點了一下頭，不知道為什麼，他並不恨這個女人，“太好了，看來失去大腦並不會讓你丟失記憶。”

代琳轉頭看了一下四周，“現在他們都離開了，得一段時間後才回來，我現在就放你走，你不要再回來了，知道了嗎？”

程豳又一次點頭，“為什麼幫我？”這是程豳此時的問題。

“太殘忍了，我沒法繼續進行下去，聽著，你一定要跑得遠遠的，別讓他們抓到。”代琳說著回頭看了一眼，確定沒有人之後解開了程豳頭上的綁帶。

“你有朋友嗎？”程豳突然問了一句，他回想起剛剛的夢，突然覺得不知道什麼叫朋友。

“當然有，不過……”

“不過什麼？”

“不過她已經走了，去了很遠的地方。”

“很遠的地方，那她叫什麼？”

“叫什麼不關你的事，反正，”代琳邊給他解開腳上的鎖拷邊說著，“不要再出現，也不要問任何問題。”

聽代琳這麼一說，程豳便不再和她說話，只是靜靜地等著她解開身上的插針和手上的鐵鏈。

“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，你要忍著點。”代琳說著走到旁邊的電腦終端前，手在鍵盤上飛快得敲打著。

“警告，警告，十秒鐘自動接入電源！”電腦終端裡響起了女性合成音，代琳瞪大了眼睛，而她也意識到什麼事情發生了。

“代琳博士，你獨自一人在這裡做什麼？”諾倫茲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。

“呃——”電能透過那八根長針輸送到程豳的脊椎骨，既而分散各處。

“我只是想加強一下我的研究，不行麼？”代琳聽著身後的慘叫聲，眼角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