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為什麼不能當宰相府嫡子,我就是宰相府嫡子!”李長安衝著江飲月叫囂起來,“怪不得爹不喜歡你,你這個蠢女人,跟你那個老糊塗的爹一樣!”
“小少爺,說什麼呢?”錢氏心中叫苦連迭,趕緊扯了一下李長安,“快給夫人道歉!”
“我不!”李長安將頭扭到一邊,哼了一聲,“她算什麼東西?”
江飲月氣得要吐血,她揚起手,就要扇眼前的兒子,“你這個沒有規矩的逆子,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……”
“哎呀,姐姐!”這時候,婁氏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,她一把將李長安拉到身後,笑著看向江飲月,“姐姐,這是幹什麼?安安又惹你生氣了?那你也不能打人呀。”
她臉上沒有半點對正妻的尊敬和怯意,反而陰陽怪氣道,“不管怎麼說,這安安是咱們宰相府嫡子,要打……也得經過相爺的同意,我說對吧?”
“姨娘,太好了,你終於來救我了,這個女人瘋了,我不要她做我娘,以後你做我娘。”李長安立刻抱著婁氏哭嚎起來。
聽了這話,婁氏這個開心呀,回頭摸了摸李長安的腦袋,“安安乖,沒事兒,姨娘在,沒人敢打你!”
“出去!”江飲月受夠了,“你們馬上給我出去!”
“出去就出去。”婁氏哼了一聲,牽著李長安往外走去,“走,安安,你爹回來了,我帶你去找你爹。”
“太好了,爹回來了。”李長安回頭衝江飲月做了個鬼臉,“看我不告訴爹,你想打我,讓爹收拾你,略略略!”
江飲月氣得臉色慘白,她真的無法相信自己會生出這麼一個混賬東西,一想到自己的老爹故意也被氣得夠嗆,她真的愧疚的不像話。
她猶豫著要不要回江宅看一看呢?
可是上一次回去,父女倆依舊是不歡而散,顯然那個家真的不歡迎她了。
李長安跟著婁氏很快找到了左善章。
“爹,娘打我,外祖父也罵我,”他一頭扎進左善章懷裡,“爹,他們都不喜歡我,嗚嗚嗚……”
左善章臉色沉了沉,眼前的小兒子,顯然無論是品性還是頭腦,都跟左思賢和左嘉禮差遠了。
可他是江飲月剩下的嫡子,身體裡有江家的血,他有時候看著這孩子甚至有種報復的快感。
江鶴辭有這麼一個外孫,還有什麼資格看不上他呢?
“怎麼回事兒?”左善章一把將兒子抱到了膝蓋上,冷著臉看向婁氏和錢氏。
“老爺,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,我趕到的時候,就看見夫人揮著巴掌,顯然要……”婁氏嘆了一口氣,“這孩子也是可憐。”
錢氏垂首,將用來糊弄江飲月的話,又跟左善章說了一遍。
左善章並沒有懷疑,哄了一會兒李長安之後,就去找江飲月了。
“孩子沒找回來之前,你日日在府內哭泣,怨這個怨那個,現在孩子找回來了,”他指著江飲月的鼻子訓斥道,“你這又要做什麼妖?他才四歲,你覺得他做得不對,就好好教他,為什麼要動手?”
“我……”江飲月遲疑了一下才問道,“善章,你真的派人去桐鄉確認過?他真的是我們的孩子?”
“當然了,這種事兒,還能有錯?”左善章哼了一聲,“江飲月,這不會是你江家的傳統吧,你爹當年趕你出門,不認你,你現在又想不認你兒子了?”
“左善章!”江飲月一臉悲憤,“注意你自己說的話!”
“是你和你爹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!”左善章語氣不善,“江飲月,你聽好了,左文安是我的兒子,我的嫡子,如果你們再敢這麼苛待他,別怪我翻臉不認人!”
說完,他怒氣衝衝的離開了。
江飲月紅著眼,好一會兒才將眼淚憋了下去。
當年江鶴辭以死相逼,不許她嫁給左善章,可是她愛他,願意拋棄一切跟隨他,可這麼多年過去了……她早就知道錯了。
可知錯了又如何?就像當年離開宰相府,她能去哪呢?
天大地大,卻早就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。
——
李歲寧跟江鶴辭一起回去,路上,小糰子好奇的問道,“江爺爺,你也認識長安弟弟?”
老太傅很快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,立刻哼了一聲,“不認識!”
“哦。”小糰子有些失望,她本以為江鶴辭認識李長安,她還想問問李長安和錢氏去哪了,為什麼有那麼多隨從呢?
而且她總覺得,剛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