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些沒心肺的，”一直沉默的站在白雲峰身後的白鈺安開了口，“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。”

“鈺安，不許胡說！”白雲峰警告的瞪了白鈺安一眼，又衝白卿安道，“老三……一直在外面，估計過年才能回來。老六應該在自己院子裡，你去看看？”

“算了吧，快過年了，等過年再見。”白卿安遲疑地說道，“父親，母親既然沒事兒，兒子……”

白雲峰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。

老四老五立刻不捨得說道，“大哥，你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？你可以在家吃完午飯再走呀？”

“父親，離春闈只剩不到三個月了，兒子……”白卿安心中也明白，自己幾個月也不回來一次，現在魏染竹剛生產完，自己回來了又要走，可是……

“爹明白，你放心去吧。”白雲峰深吸一口氣，“進去看一眼你娘和和弟弟妹妹再走吧。”

“好！”白卿安立刻進屋了。

一瞬間，剛剛還歡天喜地的眾人，全都失落了起來，特別是白世安和白瑞安，眼圈都紅了。

李歲寧能看出來，其實大哥也不想走，可是似乎那個春闈很重要。

白卿安看完魏染竹和小八小九之後，就很快離開了，眾人一起送他到大門口，看著他騎馬快速離開了。

“好了，你們幾個都一夜沒睡，趕緊回去睡覺吧。”白雲峰將李歲寧交給了白世安，顯然他還得繼續去忙。

白鈺安也自顧的離開了。

就剩三個小傢伙，一起慢騰騰往回走。

“四哥哥，五哥哥，”李歲寧忽然說道，“昨晚，我好像看見六哥哥了。”

“是嘛？”白世安微微驚訝，“什麼時候？五弟，你看見了嗎？”

白瑞安搖了搖頭。

李歲寧繼續解釋道，“就在文爺爺進去救娘和弟弟妹妹的時候，有個小哥哥來過，他還幫了我，只是後來我想找他，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。”

白世安了然的點了點頭，又有些擔心的問道，“那你……有沒有嚇到？”

“被什麼嚇到？”李歲寧十分不解，“你說……六哥哥嗎？六哥哥怎麼會嚇到我？”

“啊？”白世安反應過來，天太黑，李歲寧估計什麼也沒看見，“沒什麼，四哥哥的意思是，老六忽然出現，妹妹有沒有嚇到？”

李歲寧搖了搖頭，“沒有，六哥哥什麼都沒說，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他，他就偷偷走了。”

白世安臉色微變，拽了一下白瑞安的衣服。

“妹妹，六弟跟我們不一樣……”白瑞安嘆了一口氣，“還有三哥，其實這兩個人，我們一年也見不了一次，或許在他們眼裡，這裡始終不是他們的家。”

李歲寧聽得雲裡霧裡，“五哥哥，這裡為什麼不是六哥哥和三哥哥的家？”

“妹妹，其實呢，”白世安蹲在小糰子身前，嘗試著解釋道，“三哥和六弟跟你一樣，他們，都不姓白。”

李歲寧微微驚訝，她站得越發乖巧，但放在身側的小手，不自覺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。

看來，三哥和六哥跟她一樣，都是爹爹撿來的孩子。

果然，白世安繼續說道，“三哥呢，是爹爹部下的孩子，曾經跟著爹爹一起去過戰場，後來……”

他神色明顯浮現一抹悲傷，“後來出了點事兒，三哥就回來了，但是他在家不過待了十幾天就又出去了，現在，可能幾年都不回來一次。”

李歲寧點了點頭，不知道為什麼，她心裡也有些難過。

“至於六弟，他是爹爹在戰場撿回來的，”白世安扯了扯嘴角，“他剛來的時候，比你還小呢，幾乎從來都不說話，也不跟大家湊在一起，但是爹孃偶爾會去他的院子看他，特別是娘，一直很心疼他。”

“爹和娘，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。”李歲寧輕聲說道，“哥哥們也是。”

她其實能夠有一點明白三哥和六哥，兩個哥哥大概覺得自己給將軍府添麻煩了。

她也一樣，所以更加要乖巧、聽話，要盡全力幫將軍府。

“想什麼呢？”白世安看著小糰子心事重重的樣子，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奶膘，“剛剛你五哥的話，你不用放在心上。妹妹你記住，即使你們不姓白，這裡也是你們的家，永遠都是。”

白瑞安憨笑了兩聲，“是，剛剛五哥說錯話了，不管三哥和六弟怎麼想的，但是在我們眼裡，他們永遠都是將軍府的人。”

李歲寧看了看兩個哥哥，咧嘴笑了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