婁氏在外面翻了個白眼,這才推門進去了。
“哎呀,老爺這是怎麼了?”她一進門就故作誇張的大呼小叫,“又是因為小少爺?”
她扭著腰肢上前,半個身子趴在男人肩上,“老爺,您這又是何苦呢?小少爺年紀還小,咱們得多點耐心,您要是急壞了身子,得不償失!”
左善章眉眼滿是威嚴,冷著臉沒說話。
說到底,嫡長子失而復得,是整個宰相府的大幸事兒,可他沒想到那孩子……
他忍不住有些頭疼,可到底是心中有偏愛,轉移話題道,“你來做什麼?”
“老爺,我也不想這個時候來打擾你,”婁氏又抹起了眼淚,“還不是思賢和嘉禮受了委屈,在國子監……被人打了。”
“什麼?”左善章噌的一聲站起來,瞪著眼睛道,“誰?誰這麼大膽子,連我左善章的兒子都敢打?”
婁氏擦了擦眼淚,“具體怎麼回事兒,您還是親自去問問吧。”
左善章怒氣衝衝的出了書房,直奔側院去了。
婁氏趕緊跟在了後面。
兩人進了外屋,就聽見兩個兒子在裡面低聲說話。
“這事母親若是知道了,又該自責了,”是左思賢的聲音,似乎在提醒弟弟,“你可不許去母親院子裡胡鬧,外祖父他也是秉公辦事。”
左嘉禮氣呼呼,“我就是不明白,外祖父明知道將軍府的人當初怎麼欺負弟弟,現在怎麼能又幫著他們一起對付咱們呢?”
左善章沉著臉,大步進了屋,“是外祖父打了你們?”
“父親!”兩個孩子就要起身行禮,可一動,全都疼的齜牙咧嘴。
“哎呦我的兩個祖宗,你們老實躺著吧。”婁氏趕緊過去讓兒子躺好。
左善章臉色很難看,上前檢視了兩人的傷口,“竟打成了這樣?”
“父親,這事兒不怪外祖父,是弟弟淘氣,我也管教不嚴,不過……”左思賢頓了頓,“不知為何,外祖父跟將軍府的那幾個孩子走的特別近,特別是那個叫李歲寧的小丫頭……”
左嘉禮在旁邊連連點頭,“對,今日外祖父還特意誇了白卿安,有意讓他去東宮做太子伴讀呢。”
左善章一言不發,好一會兒才拂袖離去,只留下一句話,“你們放心,春闈這一關,他過不去!”
——
不到二十天的時間,轉瞬即逝,國子監在春闈考試前給甲院放了假,白卿安也回到了將軍府,為春闈做最後的準備。
這些日子,李歲寧幾乎每晚都會問星星同樣的問題,而得到的答案,也從來沒有變過。
最後成為太子伴讀的人,一直都是左思賢。
明日,白卿安就會進貢院,準備參加第一天的考試,今晚,他們必須確保明天白卿安會一切順利。
天黑之後,一群小傢伙又聚在了一起,李歲寧也第一時間去問星星明日的情況。
“怎麼樣?明日有什麼意外?”白世安急切的問道。
每次的春闈都有三場考試,而白卿安已經參加過兩次春闈,六場考試,各種問題都遇見過,他們真的想象不出下一次會是什麼。
李歲寧皺著小眉頭,其實,她也沒看出什麼問題。
畢竟,她還太小,懂得事兒也不多,雖然白瑞安給她講過一些春闈的事兒,可她一時間還是看不出問題。
“會不會……這次很順利?”白世安試探的問道。
白瑞安無奈的搖了搖頭,“你覺得可能嗎?如果是之前,大哥就算是透過了,也就混個小官當一當,可這一次,可是關係到太子伴讀的人選,對方怎麼可能不搗亂?”
白世安愁的不行。
“奇怪!”小糰子終於出聲了。
“哪裡奇怪?”白瑞安立刻關切的問道。
李歲寧似乎發現了不對勁兒,“別人都在答題,只有大哥哥這裡黑漆漆的,他好像在叫人,但是沒人理會。”
白瑞安略一思考,很快便追問道,“是天黑了,大哥那裡也是黑的?沒有蠟燭嗎?”
李歲寧搖了搖頭,“大哥哥的房間裡沒有蠟燭。”
白瑞安瞬間眼睛一亮,“我知道了,是蠟燭!他們在蠟燭上做了手腳!這樣,就讓大哥沒辦法在夜裡繼續作答!”
“肯定是!”小糰子氣鼓鼓,“這些人太壞了,我們得提醒大哥哥。”
“可是……他們做了什麼手腳?大哥要怎麼防備呢?”白世安又一次提出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