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渺眼神奇異的打量著季嶼川。
後者一動不動,任由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。
季嶼川胸有成竹。
他很清楚秦肆在秦渺心理的地位。
在他心裡,秦渺其實是一個可以為了親情付出一切的人。
從小到大樁樁件件事,她從未真正忤逆過秦肆。
他自認為很瞭解秦渺。
可隨著時間空渡,咖啡館裡的輕音樂換了一首又一首,對面的秦渺仍舊老神在在的安穩坐著。
季嶼川開始不耐煩,無聲的煩躁從心底升起,逐漸顯露於面上。
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,在面對秦渺時,他總是顯得尤其缺乏耐心。
他威脅道:“你每拖延一秒鐘,你們秦家的損失就越大。”
有什麼可考慮的?
到最後還不是得籤?
像季飛一樣乾脆一點不行嗎?
“季嶼川,你很卑鄙。”
季嶼川當她是誇獎:“在生意場上,沒有卑鄙不卑鄙,只有成功不成功。”
秦渺有點想笑:“但你以為,我真的只能任你宰割?”
“你還記得你和田惜時的私密影片是怎麼洩露的嗎?”
影片?
季嶼川心裡一抖,身體忍不住往前傾。
秦渺繼續說。
“你知道的,我很巧合地得到了一部分。”
“在那場晚宴上播放的內容,還不足十分之一。”
她並不想舊事重提,可奈何對方步步緊逼。
“雖然m國國情開放,把男女關係看得很寬容,可若是有一日,那些影片出現在威廉姆斯家族裡每個人的手機裡……”
用這種事情威脅人確實很下作,可就如季嶼川說的那樣,很多事情,只論成不成功。
過程如何不重要,結果最重要。
秦渺如期看見季嶼川眼角不受控制地開始抽搐。
“又或者,流轉在m國所有名流貴族之間……”
季嶼川不負先前的遊刃有餘。
他青著臉注視對面的人,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。
形勢瞬間輪轉。
他成了被壓制的一方。
秦渺唇角銜著一抹笑:“一定會很有趣。”
她的把柄是親情,沒錯。
而季嶼川的把柄,是愛情。
他讓她在親情與金錢直接做選擇。
她回敬他,他也得在愛情與金錢裡二選一。
公平公正。
咖啡館裡,令人心情舒緩的輕音樂節奏加快,無限擴大季嶼川心底的燥意。
他很清楚。
秦渺不是威脅。
她說得出做得到。
可事已至此,再讓他退步?
不,絕不可能。
無底洞計劃耗費了他一年整,好不容易才成功圍獵秦肆。
他不能退。
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給他。
季嶼川壓下心底的煩躁:“那又怎樣?你隨便發,無論如何,我會永遠陪在惜惜身邊。”
他發了狠:“國外經常發生富豪被綁架的慘案,你說,秦叔叔和裴阿姨會不會也這麼倒黴?”
秦渺語氣淡淡:“要請動國外的綁匪,至少要上百萬美金,華國的國情不一樣,只要一百萬人民幣,就有無數人願意為我赴湯蹈火。”
“季伯父和萬伯母,兩百萬人民幣夠不夠?不夠的話,兩千萬呢?”
“我秦家再式微,兩千萬總歸拿得出來。”
季嶼川死死盯著秦渺:“你要和我魚死網破?”
秦渺不慌不忙。
“你的籌碼已經上桌。”
“我也給你看看我的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,秦家和沉寂集團背後的傅家關係匪淺,我要是求上門,你覺得傅家會不會出手相助?”
季嶼川瞳孔驟然收縮:“傅家會為了你對上威廉姆斯家族?”
“傅家為什麼要對上威廉姆斯家族?”
“就如秦家雖是威廉姆斯家族眼裡的螻蟻,可在隔著國界的情況下,想做什麼也並不容易……現在卻願意為了你辦吃力不討好的事,寧願冒著政治危機也要把手伸進國內碾死這隻螻蟻。”
“在傅家眼裡,季氏地產又算個什麼東西?同在一個城市,傅家碾死季家,甚至更容易。”
“失去季氏地產的你,在威廉姆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