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初苓站在陰影裡,表情晦暗不明。
“他不姓崔。他的本名叫小林次郎。”
魏北望倏地睜大眼:“他是櫻花國特務?”
“嗯。你手裡那個也是。村峰涼太。”宋初苓淡淡說道。
魏北望眼中迸發出強烈的仇恨,薅著涼太的後脖領子將對方拎了起來,然後一拳揍了過去。
涼太抽搐了一下,並沒有醒過來。
因為脖子被的確良襯衫領勒著,臉很快漲紅,隱隱發紫。
見魏北望還要打,宋初苓制止:“他現在還有用,暫時不能殺。”
魏北望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,死死拽著涼太的脖領子沒有鬆手。
“他快被勒死了。”宋初苓只能出言提醒。
她已經殺了一個了。
如果兩個都死了,不好交差。
更何況,涼太手裡還有幾條線需要收網。
魏北望咬著牙,慢慢鬆開了手。
涼太滑落在地上。
宋初苓檢查了一下,見死不了,就綁起來扔在一邊了。
“你還好嗎?”她遞過去一杯熱茶。
小林次郎泡的那壺茶早就涼了。
這是她重新沏的。
魏北望接過來一口氣喝光,然後垂著頭不吭聲。
宋初苓也沒問,靜靜坐在旁邊。
屋裡,小林次郎的屍體躺在血泊中漸漸變冷。
屋外,涼太被捆成粽子昏迷不醒。
在這個氛圍下,安靜陪伴似乎顯得十分詭異。
可宋初苓卻渾身放鬆,十分自然。
半晌,魏北望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:“我的老班長,死在櫻花國特務手中。被發現的時候,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成的皮。”
櫻花國最熱衷於人體實驗。
落在他們手中的俘虜幾乎都死狀極慘。
難怪魏北望會一下失控。
宋初苓沉默了兩秒,起身往外走:“我出去透口氣。然後咱們去運輸公司。”
反正他倆是私人行動。
也沒有上報組織。
倆特務,死就死了。
大不了耽誤點時間,分頭抓捕。
然而魏北望比她想象的更冷靜。
不但沒有殺了涼太,還收拾好了小林次郎的死亡現場。
出來後,魏北望沉聲說道:“下線太多,靠我們兩個很難完成抓捕。所以我想上報。”
“上報之後,只怕咱倆就得馬上回去了吧?”宋初苓問道。
魏北望愣了一下:“你還要去其他地方?”
“小林次郎臨死之前,交代了幾個人。”宋初苓把鉤子拋了出來。
一個死人的口供,沒辦法當成證據。
所以,就看魏北望怎麼選了。
魏北望並沒有讓她失望,很快就做出了決策:“寫匿名信通知當地武裝部過來抓人,我們倆撤。”
反正涼太並沒有看到魏北望的正臉。
而看到宋初苓的小林次郎也死了。
武裝部的人來接手後續的抓捕下線工作,他們倆正好可以抽身而退去抓更大的魚。
不得不說,魏北望的這個提議,深得宋初苓的心。
她就說嘛!
年輕人,古板不要緊。
帶一帶就會隨機應變了。
清早。
c市武裝部巡邏計程車兵在牆根地下發現了一封匿名舉報信。
聲稱發現了特務,並留下詳細地址以及特務的活動路線。
武裝部的人覺得很荒謬。
見過舉報特務的。
但沒見過舉報的這麼詳細的。
連特務的下線範圍都給標記出來了。
該不會是個圈套吧?
可當他們派人去指定的地點,看到小林次郎的屍體以及被綁起來的村峰涼太時,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。
尤其是放在小林次郎屍體旁的黑箱子,裡面有很多機密檔案和技術資料。
武裝部立即封鎖現場,展開調查。
崔主任的妻子田秀麗當天就從事業部被帶走問話。
根據農機局領導、農機局家屬以及田秀麗的口供,可以證實農機局並沒有安排崔主任出差。
那麼當晚崔主任的所作所為,就坐實了特務身份。
於是武裝部一邊加緊審訊村野涼太,一邊按照舉報信所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