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初苓是真的想要崔海洋的命。
在她心裡,想殺魏北望的人都罪不可赦。
可扳機摳動的那一刻,魏北望衝過來握住了她手裡的槍。
“不能殺他!”
宋初苓眼神冰冷:“可他要殺你!”
“咱們有紀律!不能隨便開槍!況且,留著他的命還有用!”魏北望飛快說道。
宋初苓沉默了兩秒,鬆開了扳機:“好。”
魏北望鬆了口氣。
幸好自己不放心宋初苓趕過來了。
否則她就要犯錯誤了。
而崔海洋更是被嚇得人都癱了。
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瘋!
比自己還瘋!
武裝部的人趕來,把曲珍珍、崔海洋和大林都送去了醫院。
曲珍珍被勒傷了脖子,需要檢查一下。
而崔海洋和大林則是真的需要救治。
楊團長大發雷霆:“無法無天!無組織無紀律!宋初苓,你槍才領了幾天?那幾發子彈就快打光了!”
“特務窮兇極惡!手裡有槍!”魏北望替宋初苓辯解。
楊團長沒好氣地吼道:“你閉嘴!你入伍這麼多年,也是個老同志了!就看著她犯這種錯誤?”
“我抓特務,救人質,犯什麼錯誤了?”宋初苓抬眸反問。
楊團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:“你還有理了?特務已經繳械投降了,為什麼還要動手?”
“因為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詐降!”宋初苓平靜地回答。
“那就開槍把人腿全都打斷?而且還是在公共場合!影響非常惡劣!”楊團長見她一副死不認錯的模樣,氣呼呼地下令,“從今天開始,你不許再參加抓捕特務的行動!把槍交上來,給我回家反省去!”
宋初苓一聲不吭地直接交了槍,轉身就走。
“你什麼態度?!”楊團長忍不住喝道。
宋初苓腳步一頓,頭也不回地說道:“我的態度就是寧可讓特務死,也不能讓自己人白白犧牲!”
說完,她就大步走出了辦公室。
楊團長盯著門口的方向,半晌長嘆了一口氣:“敢打敢拼是好事!但是太過年輕氣盛了!以後會吃大虧的!”
“楊團,宋初苓同志是為了救我,所以才……”魏北望再次解釋。
楊團長揮手打斷:“行了!不管是什麼原因,都不可以在敵人繳械後施暴。想打,就不能抓回來以後再打嗎?公共場合,讓老百姓怎麼看我們軍人?”
魏北望沉默了兩秒,沉聲認錯:“楊團,是我沒帶好隊!要罰,就罰我吧!”
“你以為你逃得過?”楊團長想了想,“你也休假吧!回去好好給宋初苓做做思想工作!她下個月就要去214廠工作了,不能再這麼意氣用事!那邊環境更復雜,可不是誰拳頭大誰就能說了算的!”
“是!”魏北望也交了配槍,敬了個禮轉身離開。
回去的路上,宋初苓很沉默。
魏北望開口安慰:“其實楊團長這麼做,也是為了保護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宋初苓望向遠處的天空。
一輪血色的夕陽斜斜掛在天邊。
渲染出漫天晚霞。
美不勝收。
她突然感慨地吟了一首詩:“西風烈,長空雁叫霜晨月。霜晨月,馬蹄聲碎,喇叭聲咽。雄關漫道真如鐵,而今邁步從頭越。從頭越,蒼山如海,殘陽如血。”
這是主席寫的詩。
魏北望也知道。
但並不明白宋初苓為什麼會突然朗誦這首詩。
宋初苓輕聲說道:“革命征途艱難險阻,怎會沒有流血犧牲?之前,是我想錯了。”
她以為自己按部就班,穩紮穩打地一步步來比較保險。
可現實卻是潛伏的特務四處發展下線,已經猶如蜘蛛網般密密麻麻地滲透了各個部門。
在這種情況下,即便她交出科研成果,也會很快被特務竊取。
既然如此,那她就要改變策略了。
“魏北望,你覺得我抓特務的能力怎麼樣?”她側頭笑著問道。
微風拂過她的臉頰,帶起了兩縷不聽話的髮絲。
魏北望點頭:“非常厲害!”
這是真心話。
魏北望還從來沒見過有誰能如此高效地抓住特務。
“想不想學?”宋初苓挑眉。
魏北望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