勝村陽田看見剛才所有自己聯絡過的手下,此刻都整整齊齊地被五花大綁著丟在地上,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蒙面男子,正用帶著殺氣的眼神盯著自己。
而那位“宮本優子”長官正笑眯眯地問道:“你數一下,人齊了嗎?”
勝村陽田立即舉槍,可剛一動手腕就一陣劇痛,手指不受控制地鬆開。
手槍在落地前被宋初苓抬腳接住,隨意一勾就抄在手中。
然後指向勝村陽田的頭。
“優子小姐,這、這是什麼意思?”勝村陽田捂住自己流血的右手腕,故作鎮定地問道。
宋初苓將手裡沾著血的刀在勝村陽田的衣服上擦拭了幾下:“你帶槍來是什麼意思?懷疑我?”
“不敢!”勝村陽田躬下身子。
宋初苓冷哼:“敢做不敢當?你還是不是男人?”
勝村陽田額頭汗都出來了,咬緊牙關再次重複:“我以為優子小姐您去找孤島長官了。見屋裡亮著燈,怕有什麼變故,所以才拿出了槍……”
“你還真是個大聰明。”宋初苓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,然後轉頭問道,“被他把話圓上了!怎麼辦?”
蒙著臉的魏北望毫不猶豫地回答:“你跟他墨跡什麼?小鬼子沒一個好東西!直接殺了!”
“也是!”宋初苓作勢要開槍。
“別!別殺我!”勝村陽田急急說道,“我雖然是櫻花國的人,但是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……而且我在種花國當公安的這些年,為老百姓辦過不少案子。我、我想將功贖罪!”
宋初苓眼底閃過一絲玩味:“哦?這麼說,你還是個好鬼子?”
“我自幼在種花國長大,接受的也是種花國的教育。如果孤島長官告訴我我的身份,我真的以為自己就是種花國的人……”勝村陽田的眼中滿是痛苦和掙扎。
魏北望冷聲打斷:“可你還是出賣了種花國!”
“我是迫不得已!而且,我只是負責傳達孤島長官的命令,從來沒有親手害過任何人。”勝村陽田辯解。
魏北望毫不客氣的揭穿:“可是你傳達的命令和情報,就已經害了無數人。”
勝村陽田陷入沉默,滿臉痛苦之色。
“這裡是種花國的領土!原本就不是你們櫻花國該染指的地方!既然你在種花國長大,應該聽過一句話叫生恩沒有養恩大!你幫助他們傳遞情報,是助紂為虐。現在回頭,還不算晚……”宋初苓的聲音中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,如潺潺溪水流過勝村陽田的心間。
勝村陽田眼眶發紅,最後雙手捂住了臉:“我有罪。我對不起我的養父養母。”
“其實你的養父養母並非意外死亡。是你那位孤島長官,殺了他們。”宋初苓又丟下一記重磅炸彈。
勝村陽田震驚的抬起頭:“這不可能?”
“你仔細想想,這真的不可能嗎?”宋初苓反問。
事實上,宋初苓之所以先找到勝村陽田這個人,是因為後世這個人在七十多歲的時候出了一本回憶錄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。勝村陽田在書中提及了孤島長官殺害自己的養父養母,讓自己開始間諜之路。甚至還講述了幾個櫻花國在種花國進行的情報活動,對死去的種花國人表示深深的愧疚。
可愧疚有什麼用?
造成的傷害和損失已經無法挽回。
宋初苓對這種貓哭耗子的行為嗤之以鼻。
她認為要愧疚,那就現在開始補償!
“你養父養母省吃儉用把你養大,供你讀書,培養你成才,不是讓你當白眼狼的!你要是真有悔過之心,那就去自首!”
宋初苓的話,讓勝村陽田糾結萬分。
他雙手顫抖地抓住自己的頭髮,緩緩蹲了下去。
自首的話,自己這輩子就完了……
“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,也要為你的青梅竹馬想想吧!你覺得你的孤島長官知道你跟她有了感情,會放過她麼?”
宋初苓這句話,成為壓垮勝村陽田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他眼淚洶湧而出,崩潰地坐在地上:“我去自首!請你千萬不要告訴她我的身份!”
清晨。
秋風吹散烏雲,奪目的太陽向大地灑下一片金色的陽光。
宋初苓和魏北望注視著勝村陽田手持認罪書走進公安總局,不約而同的輕輕嘆了口氣。
人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。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