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了棋子,花南初二人本來要回宮去,白玉麟卻收到了黑曜軍的緊急訊號。
兩人再次相見,又是在邊境。
白玉麟來信,說是找到了治療好她眼睛的最後一個藥,要她速來。
等花南初趕到的時候,白玉麟已經死了,他甚至沒有等到她過來,就死了。
“陛下,是叛徒!我們拼死保護白統領,但統領他也拼死保護我們,戰死在了敵人刀下!”
那一刻,花南初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的,好一陣,她才開口問:
“他現在在哪?”
“統領,就在您腳下。”
那人悲痛地說道。
花南初往前走了一步,確實有被絆住,她蹲下來,雙手顫抖地摸向絆倒自己的人。
失明這麼久,她甚至從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。
兩根手指,從眉骨往下,他緊閉的雙眼,鼻、唇,包括他的輪廓,花南初都撫摸了整整十遍。
她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,她好恨啊。
為什麼,非要在這個時候認識,最讓自己信任的他?
然後,在自己最信任他的時候,老天又要把他給帶走?
她花南初,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上蒼嗎?
“陛下,白統領他手上緊攥著灰葛草,就是給您治眼睛的最重要的藥材。
我們都試過了,沒有人能從他手裡取下藥材,陛下,要不您取一下?”
黑曜軍屬下說道。
花南初摸到了白玉麟的手上,她甚至聞到了一大股乾涸的血汙味,也沒有任何反應。
人在悲痛至極的時候,可能是沒有情緒的吧。
她摸到了裹滿鮮血的那株草藥。
當她摸到灰葛草那一刻,隱忍多年的眼淚,終於還是落下來。
一滴,兩滴。
“小白,是我來了,你給我帶的灰葛草我拿到了,你可以鬆手了。”
花南初說。
神奇的是,那緊攥的拳頭,就這樣鬆開了。
“陛下,您別太悲痛,當務之急是找出背叛者,為統領他報仇啊!”
黑曜軍屬下的傷心,都從話語中透露了出來,他絲毫沒有收斂恨意和怒意,
“我知道背叛者的棲息地,陛下,我帶您過去!”
花南初擦掉自己覺得不值錢的眼淚,跟著那人往前走去。
本來一直在嘰裡呱啦說著話的黑曜軍屬下,突然沒了聲音。
“彭祖山?”
花南初喊了一聲。
沒有回應。
“彭祖山?”
花南初再喊了一聲,依然沒有回應,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了。
就聽到了一個猖狂的大笑聲:
“哈哈哈哈哈哈!女帝花南初,今日你是在劫難逃了,沒想到你會一個人來找白玉麟。
你和白玉麟倒是情真意切的一對鴛鴦啊,那我就送你去閻王殿見他去吧!”
花南初火氣冒到了天:“我和白玉麟不是你想的那麼齷蹉!我們是戰友,是最好的朋友!”
“我管你們是什麼,反正你們今天都死定了!”
“誰死還不一定呢。”
這兩年花南初當然沒有閒著。
眼睛瞎了,她就專心練氣,練功法劍術,功力又精進了至少五倍。
那人帶了十幾個精英,花南初負傷殺死了這十幾個人。
可她也永遠失去了找到叛徒的線索。
當她再次看見這個世界的時候,白玉麟、彭祖山都已下葬。
花南初震怒之下,直接解散了黑曜軍。
她不可能留下一隻有背叛者的軍隊,作為自己的心腹!
烏鷺被送到皇宮的時候,烏鷺坊的小二也來了。
“陛下,我竟不知當日來做棋的是您,我們苦等多日,也沒有見有人來取,就到處找您的訊息。既然是陛下的棋,現在我們就把錢退給陛下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花南初接過那盤刻著【烏鷺】二字的棋盤。
開啟。
純潔如玉的白棋,墨色油青的黑棋。
“陛下,刻字的棋子,就在最上面。”
花南初取出黑子,下面刻著一個“玉”字,取白子,下面又刻著一個“南”字。
……
花南初隱忍了許久,還是對羅威廉說出了訴求:
“我們走吧,不要做這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