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峰頭一次失態。
奉惜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。
“怎麼了?顧先生出事了?”
“跟顧先生有關。”
“我馬上出來。”
奉惜結束通話電話,直接跟柳決明說:“麻煩你幫我跟林教授說一聲,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柳決明拉住她,伸出手機,“照片還在我這裡,把你的電話留下。”
奉惜沒有多想,把自己的號碼輸了進去,匆匆忙忙要走。
柳決明最後交代,“放下,顧清塵沒什麼事情,倒是你注意一下,別被賣了還幫他數錢。”
奉惜沒理解,直接走了。
吳峰打著雙閃,奉惜上了車。
“發生什麼事情了?顧先生怎麼樣?”奉惜馬上焦急地問道。
“程家小姐看上顧先生了,被周老爺子知道了,發了好大一通火,直接病倒了,今天早上老爺子病情突然嚴重,顧先生被罰跪,已經一天了。”
怪不得今天早上走的時候匆匆忙忙,原來是周老爺子出事了。
“為什麼罰跪?”
“不太清楚。”
“周夫人怎麼樣?”
“守在病床前。”
周夫人安排的相親,程家小姐看上了顧清塵,這不是他的本意,為什麼還要罰跪?
都被柳決明說對了,程家一定是給周夫人施壓了,現在顧清塵騎虎難下,周家人一定會趁機落井下石。
他的腿還傷著,跪一天,豈不是要廢了。
一路上,奉惜把情況瞭解了大概。
七天前相親完,過了兩三天,程家那邊回覆了,程小姐很滿意,周夫人帶著訊息去了老宅,周老爺子直接氣病了。
昨天晚上原本是要去老宅的,但是顧清塵去酒店找了奉惜,今天一早到了之後周老爺子突然病得嚴重了。
周家人七嘴八舌,老爺子直接罰顧清塵跪在門前,整整一天。
吳峰把車開得飛快,一個小時就從郊區趕到了周家老宅。
老宅燈火通明,院內空無一人。
只有一個跪著的身影。
顧清塵跪坐在冰冷的地面,雙手撐著膝蓋,肩膀寬闊厚實,頭埋在胸前,止不住的顫抖著。
奉惜連忙跑上前,跪在他身邊。
伸手扶住了他顫抖的手臂。
“顧先生。”
顧清塵抬起頭,臉蒼白到有些病態,嘴唇乾裂,眼睫微溼,頹敗得像一隻蒼老的狼。
聲音氣若游絲,“去看外公。”
奉惜抓住他的手腕,摸著他的脈,有些急躁,“什麼?”
顧清塵抓住她的手腕,“外公有危險。”
“你現在才危險,這麼跪著,腿都廢了。”
她擔心得著急,好不容易才能走路的腿,這一跪,前功盡棄,她快氣死了。
吳峰推來了輪椅,一下把人撈起來,放在輪椅上,奉惜蹲著,給他把脈。
幸虧沒事,她鬆了一口氣。
手伸向左腿,硬的像塊磚,按下去,肌肉抽搐。
他悶哼一聲,痛意襲來。
奉惜皺眉,“現在知道疼了,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,還搞封建那一套,讓你跪你就跪,我好不容易治好的腿,你是一點都不珍惜。”
顧清塵抓住她的手腕,眼底是無盡的疲憊。
“外公被周家人囚禁了,不讓人靠近,我懷疑是被下毒了,你是大夫,我帶你闖進去,你去救外公,行嗎?”
奉惜愣住了,顧清塵的眼神,彷彿快要失去至親,她點了點頭。
他如釋重負,嘴角牽扯出一絲笑意。
三人進了宅子內,廳前坐著許多周家人。
看見顧清塵被推著進來,周至堯起身,擋在面前。
“顧清塵,爺爺讓你罰跪,你居然敢進來!”
顧清塵冷森森地說:“我要看看外公。”
“爺爺就是被你氣病的,你還有臉看他老人家,滾!這裡不歡迎你。”周至堯的聲音很大。
吳峰二話沒說,把周至堯推向後面,他踉蹌退後幾步,身後的周家人全都起身。
周家大伯用手指著顧清塵,“居然敢在老宅內動手,你以為你是繼承人就能為所欲為了!”
“堂舅,我不放心外公,只要大夫看一眼,確定沒事,我馬上繼續罰跪。”顧清塵說道。
“沒門,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,你進去把老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