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媽站在坐後面,低著頭,故意跟奉惜錯開視線。
奉惜敏銳地察覺到王媽的心虛。
周夫人看見顧清塵滿腿的針頭,嚇了一跳,“這是怎麼回事?怎麼紮成刺蝟了?”
顧清塵說道:“沒事了,腿抽筋了而已。”
周夫人看顧清塵面色還算正常,就是穿得單薄,頭髮還溼著,“你怎麼頭髮還淌著水?王媽,拿條毛巾。”
王媽也是剛剛發現,一直擔心顧清塵的腿,倒是把他的頭給忘了。
周夫人一扭頭,看見奉惜的頭也溼漉漉的,睡衣的扣子都系叉了,“你們倆一起洗澡了?”
奉惜連連擺手,“沒有沒有。”
顧清塵在後面無奈地說:“媽,你在說什麼?”
“我這不是擔心你倆嗎?真是的,頭髮不擦乾容易感冒。”周夫人捂住嘴巴。
王媽遞過來毛巾,周夫人接過來,沒管顧清塵,反而是給奉惜蓋到頭上,揉著她的頭髮,“女孩子,更不能溼著頭髮,容易著涼。”
奉惜的心裡如同被投了一塊石頭的死水,泛起了層層漣漪。
她感到從未感受的溫暖,周夫人的這個小動作讓她感到了媽媽的溫馨。
她抬頭,目光與周夫人相遇,那是一種充滿了母性光輝的眼神,讓奉惜的心頭一軟。
“謝謝周夫人。”奉惜輕聲說道,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,她接過毛巾,開始擦拭自己溼漉漉的頭髮,動作輕柔而緩慢,彷彿在藉此平復自己的心情。
王媽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。
周夫人輕輕地嘆了口氣,轉向顧清塵,把毛巾隨手扔在他臉上。
“你這孩子,總是讓人操心。”她低聲說道,語氣中既有責備,也有擔憂。
顧清塵伸手拿掉臉上的毛巾,自己擦頭髮,眼睛對上奉惜的目光,心有靈犀,兩人輕輕一笑。
周夫人蹲下,端詳顧清塵腿上的針灸針,抬手輕輕碰了一下,“家裡還常備著針灸呢?”
顧清塵猛地彈起來,“媽,您看就看,別碰我的腿呀。”
“我也是擔心你。”周夫人收了手,站起身,轉向奉惜,“幸虧你在清塵身邊,王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嚇壞了,多謝你了奉惜。”
奉惜微微一笑,儘管她面對周夫人有些緊張,但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,“周夫人,您太客氣了,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。”
顧清塵坐在床上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歉意,“媽,我沒事的。剛才只是突然被扭了一下,反應有點大。”
周夫人點了點頭,她的目光柔和了許多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她輕輕地嘆了口氣,“你有時候太固執,不肯好好照顧自己。”
母子兩人平時看起來暖心的一幕,是奉惜不敢奢求的。
只是靜靜看著,都能感受到周夫人對顧清塵滿滿的擔心和愛惜。
時間差不多了,奉惜給顧清塵起了針。
周夫人抬手看了一下表,“都七點多了,你們還沒吃飯吧?”
幾人點了點頭,周夫人拉著王媽的手腕。
“那就先吃飯吧,王媽,你跟我一起去做點東西,你們收拾一下就出來吃飯吧。”
房間裡只剩奉惜和顧清塵,奉惜將針灸針一根根放回錦盒裡,“你自己買的針灸,正好你自己用,以後就放在這裡吧,方便用。”
顧清塵感覺腿上輕鬆很多,但是剛才的疼痛還是讓他心有餘悸,他拉住奉惜的手腕,強迫她與他對視,“你是故意的是不是?”
奉惜眼神閃躲,假裝不明所以,“你說什麼呀?”
“下手那麼狠。”顧清塵把人往懷裡拉。
奉惜猛地湊近顧清塵的臉,“就是故意的,讓你不聽話,跟你說過了不許劇烈運動,你就是不聽,這是給醫生找事你知道嗎?”
顧清塵陷在奉惜的眼睛裡,她的眼睛是淺茶色,宛如晨曦透過薄霧灑下的光芒,撩撥起顧清塵心中最柔軟的角落。
奉惜掙脫了顧清塵的手,從衛生間裡拿出來吹風機,通上電,站在顧清塵的面前。
顧清塵坐在床邊,他的姿態透露出一種罕見的順從,頭髮溼漉漉的髮絲貼在額頭上,給他平日裡嚴肅的形象增添了幾分柔和。
奉惜拿起吹風機,插上電源,隨著機器的嗡嗡聲,一股溫暖的風從吹風機的出風口吹出。
顧清塵的目光落在奉惜的手上,看著她如何輕柔地將吹風機的風口對準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