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愣住,“互相利用?”
他猜不透奉惜的心思,看起來軟軟綿綿,但是她心裡是個極其有想法的人。
“對,互相利用罷了,你看周夫人不是說讓我畢業以後再訂婚,到那時候,顧清塵的腿就好的差不多了,而且在周氏也坐得穩多了,我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人。”
她沒有沉溺在那些誇獎和甜頭裡面,反而因此更加清醒。
柳決明終於鬆了一口氣,奉惜不是空洞的漂亮洋娃娃,她是有自己的思想的。
“給周老爺子的藥材呢?”奉惜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。
柳決明從倉房裡搬出來一竹筐包好的藥材,“就算周夫人不要,我也早就準備好送過去了,柳大夫說周老爺子心臟受損嚴重,需要好好養養。”
周老爺子心臟受損是因為奉惜強行逼毒,柳決明送藥,也是為了掩蓋這件事情。
奉惜的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動容,“謝謝你,柳先生。”
柳決明拿出一個包紮完好的牛皮紙,“不用謝我,既然我是你的師兄,幫忙也無可厚非,這裡是藏紅花,知道你要來,奶奶吩咐我給你準備的。”
奉惜沒接,藏紅花對女人好,但是太貴了,就算是人工養殖的也幾百塊一克,更何況是柳家的,巴掌大、敦實的這一包,十幾萬是有的。
“怎麼,不敢接?”柳決明笑著問道。
“太貴了。”奉惜小聲說:“我年紀輕輕,不需要補。”
柳決明不由分說地塞到她的口袋裡,“雖然我不學無術,沒什麼學醫的天賦,但是化妝畫出來的紅潤和真正由內而外的紅潤,我還是分得清的。”
奉惜的面板毫無血色,甚至蒼白,在陽光下,像一張白紙,反射出所有光線,白得刺眼。
柳決明拉起裝藥材的竹筐,向柳宅走去,奉惜小跑著跟上,心中無聲道謝。
在回去的路上,周夫人心情還不錯,一直到老宅,都在誇奉惜厲害。
奉惜一一回應著。
到了老宅,已經下午五點多,今天是週日,晚上需要回宿舍。
奉惜隨便裝了幾件新衣服,就讓司機送她回學校。
在門口的時候,正好顧清塵回來了,看見妝容精緻的奉惜,降下車窗,問道:“這麼早回學校?”
奉惜抓住手裡的揹包,“不早了,等到了學校天都黑了。”
顧清塵拉開車門,“上車,我送你。”
奉惜往裡看了一眼,擋板升了起來,她有些猶豫。
“怎麼?”顧清塵笑了一聲,“不想坐我的車?”
奉惜心一橫,上了車。
司機開得很穩,顧清塵沒有吸菸的習慣,車裡沒什麼奇怪的味道,但是奉惜滿臉憋悶的表情,逗笑了顧清塵。
男人拉住奉惜的手,“你在想什麼?”
不問還好,一問奉惜的臉頓時紅得像蘋果。
還能再想什麼,擋板升起來,他直勾勾地盯著她。
顧清塵把人攬進懷裡,“今天去柳家了?”
“嗯。”奉惜往寬闊溫暖的懷裡鑽了鑽。
在周夫人面前,她一直緊張,端著,只有在顧清塵這裡,她才稍稍敢放鬆。
“鹿呦呦也在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我媽說,鹿呦呦把你誇得天花亂墜,說我是伯樂,你是千里馬。”顧清塵含著笑說道。
“嗯,都是客氣話。”
“你知道千里馬是用來幹什麼的嗎?”顧清塵眼中閃著異樣的光。
“什麼?”
男人盯著她光滑細膩的小臉,喉嚨滾動。
奉惜心中一沉。
馬是被人騎的。
“你的腿還沒有恢復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奉惜的聲音被吞掉。
他的手挑起她的下巴,唇瓣溫熱,彷彿帶著電流,覆於她的唇上,一下又一下地遊走移動,飢渴萬分,掠奪每一寸氣息。
漸漸變得霸道野蠻,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,大手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游走,狠狠把人圈在懷裡,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裡,還帶著似有若無的吞嚥聲。
呼吸被掠奪,求生欲讓奉惜狠狠咬了一口,嘴裡迅速蔓延出腥甜的味道。
男人的唇停在修長的鎖骨上,帶著血跡。
“柳決明對你說了什麼?”顧清塵突然問道,在瑩潤的肌膚上輕輕咬了一口,留下殷紅的齒痕。
為了洩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