榕城,郭家。
家主郭仁君帶著女兒郭豔容及一眾已經康復的族人平安歸來。
浮雲閣這一行他們父女全程小心翼翼、惶恐不安,直至回到了自己的地盤,他們的心才放了下來。
“父親,我早就說了,您不必過分緊張。”
郭豔容安慰著父親,“慕容舞死了幾百年,如今想來已是屍骨無存,哪怕瑤華老祖也查不到什麼。”
“還是謹慎些的好。”郭仁君閉著眼,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靈茶。
自瑤華老祖出關後,郭仁君心中一直忐忑。
若六百年前的事情一旦暴露,那就是傾家滅族的下場。
王家就是前車之鑑!
此次去浮雲閣,郭仁君處處低調,生怕漏出些什麼讓瑤華看出端倪。
好在瑤華對他並沒有特別的關注,待他與其他世家家主無異。
郭仁君覺得,自己應該暫時安全了。
為何說是暫時,那是因為他對女兒說的“屍骨無存”還抱有懷疑。
“森羅秘境再有五年就開境了吧?”郭仁君問道,“也不知瑤華老祖會不會入秘境去尋找慕容舞的下落。”
“即便去又能找到些什麼呢?”
郭豔容美麗的臉上浮出一絲不屑,“我就不信一個失去內丹的人能活到現在。何況之前慕容陸也帶弟子入秘境尋找過幾次,若能發現什麼線索,早就發現了。”
“希望如你所言吧!”
郭仁君點點頭,“目前最緊要的,是你的修為。你只有儘快突破化神,才能穩住你在郭家的地位,才能守住郭家在世家中的地位!”
自己已是日薄西山,時日不多了。
若自己活著,郭家有兩名元嬰境大能,還勉強撐得起門楣。
哪天兩腿一蹬去了,郭家只剩容兒一名女修掌權,難免會被有心人覬覦。
只有郭豔容能夠成功突破化神,才有足夠自保的能力。
那樣,他便是死也瞑目了。
哎,這便是天下做父母之人的心啊!
……
血靈界,魔修總壇。
沒人能想到,在這個寸草不生的血靈界,竟有一塊鮮花爛漫、綠草茵茵的世外桃源。
一棵鳳花樹下,兩名面如冠玉、氣質卓絕的男子正在執棋對弈。
手持白棋的男子佈下一顆棋子後,挑釁地看向對面的紅衣男子,“二哥,這局看來我的贏面很大啊!”
“但凡你贏過我一次,我都允許你這樣囂張。”紅衣男子冷漠地瞥了一眼那張嘚瑟的臉。
啪!黑子一落,局勢瞬間逆轉。
慕容肆耍賴道,“我剛才眼花,放錯地方了,二哥讓我一次!”
“不是說好了一局只讓十子!”
慕容安都無奈了,但凡能找到第二個可以陪他下棋的人,他都不想和這個臭棋簍子坐到一處。
都說落棋無悔,可慕容肆每次悔棋時的表現都能重新整理他的下限。
見對方捂著下腹直接倒在地上,慕容安怒道,“慕容肆,你還要臉不要,別和我玩那套撒潑打滾的把戲。”
“二哥,我痛!”
見慕容肆整個人都蜷縮起來,痛苦的表情不似作偽,慕容安立刻緊張地去扶他,“這是怎麼了!你是哪裡不舒服?”
可慕容肆咬著牙,滿頭大汗,半天都說不出話來。
直至痛感散去,慕容肆才吐了一口氣,“二哥,不是我,是小五!”
慕容肆與慕容舞一胞雙生,向來心意相通,互有感應。
聽說是慕容舞,慕容安更緊張了,“小五最近疼的越來越頻繁了,這可如何是好!”
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地上,“只恨我們被困在這裡,什麼都做不了!”
如此一遭,兄弟兩人再沒有下棋的興致,都坐在地上沉默。
不知過了多久,慕容肆一把握住慕容安的手,“二哥,我感覺小五撐不了五年了。”
“怎,怎麼會!”慕容安搖頭不想相信,“好不容易等到娘出關歸來,等下次秘境大開,娘一定就會去救她了,小五怎麼會突然撐不住了呢?”
慕容舞在森羅秘境已經撐了六百年,前五百年還好,最近一百年間身體卻越來越差。
慕容肆時常會感覺到內丹的位置疼痛難忍。
如果自己僅憑雙生的感應都痛成這樣,那小五豈不是要比他還要疼上幾十倍、幾百倍!
她怎麼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