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地行動,不過是杯水車薪。南陽城如此之大,混亂蔓延在每一個角落,他一個人的力量太過微薄。於是,他運起深厚的內力,以傳音入密的方式,急切地呼喚陳公公和何松陽立即前來見他。
不過片刻,只聽風聲呼嘯,二人如兩道黑色的流星,飛快地朝著張平所在之處飛來。張平背身而立,周身散發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。待二人落地,他猛地轉身,目光如炬,直射向陳公公和何松陽,大聲呵斥道:“你們必須立刻約束好江國請來的這些武人!如果他們再敢亂殺無辜百姓,休怪張某不講情面!”
話音剛落,正巧有幾名武者從一戶人家裡走出來,他們手提大包小包的財寶,刀劍上還沾染著猩紅的鮮血,顯然是剛剛犯下了命案。張平眼中閃過一絲寒芒,毫不猶豫地出手,只見他手掌一揮,一股強大的掌力如洶湧的浪潮般席捲而去,那幾名武者瞬間被拍成血霧,消散在這混亂的夜色之中。
陳公公心裡自然清楚這些人都幹了些什麼勾當。實際上,江國在聘請這些武者時,就曾許下承諾,只要拿下南陽郡,他們便可以肆意洗劫城內的一切財物。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默許,這些武者才如此肆無忌憚,囂張跋扈。
面對張平這位大宗師的怒火,陳公公和何松陽嚇得臉色慘白,雙腿發軟,當即“撲通”一聲跪地,磕頭如搗蒜。他們言辭懇切,連連表示接下來一定會嚴厲管束這些武人。
說罷,何松陽立刻起身,高聲命令城東附近的所有武人立即撤走,將防衛工作交給江國的禁軍。
然而並非所有武者都願意乖乖聽話。有幾個平日裡驕橫慣了的武者,聽到命令後,不但沒有退去,反而憤憤不平地叫嚷道:“江國答應過我們的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何松陽臉色一沉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他身形一閃,如鬼魅般欺身而上,手中長刀寒光一閃,直接結果了那名帶頭叫嚷的武者。他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響亮:“還不滾到別處去!這片區域是北梁軍隊休息的地方,不許你們在此撒野!”
他的話語如同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,迅速在附近擴散開來。聽到他聲音的江國武人,心中雖有不甘,但忌憚於何松陽的手段以及張平的威懾,都很默契地選擇了退走。
與此同時,在其他地方救助百姓的阿豔、張玉嬌和柳盈盈也發現那些為非作歹的強人都突然撤走了。三人心中疑惑,便停止了行動,返回張平所在的位置。
幾人碰面後,何松陽不經意間瞅了一眼張玉嬌,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隨後便趕忙低下頭,不敢再看。陳公公看到多時不見的阿豔,想起往昔的種種,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。
陳公公幹咳兩聲,打破了短暫的沉默,說道:“既然這裡已經沒什麼事了,我倆就不打擾大人們的雅緻了。”說完,他拉了拉何松陽,兩人轉身準備離開。
張平望著陳公公和何松陽欲離去的背影,清朗的聲音在夜色中悠悠響起,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:“過往之事,暫且不論。如今南陽郡已被成功拿下,接下來我們需商討幾時揮兵直指勾吳郡。待完成任務後,我們還有其他要事在身。若江國能夠獨自承擔掃平王家殘餘勢力的重任,那北梁軍隊也可先行撤離。”這幾句話落地有聲,彷彿在為這場動盪的戰局定下新的節奏。
陳公公聽到張平的話,身子猛地一僵,旋即迅速轉身,臉上堆滿了恭敬的笑意,雙手高高拱起,身子也微微前傾,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:“張大人所言極是,兵貴神速吶!趁敵人還來不及加固防線、調兵遣將,我們正可一鼓作氣,直搗黃龍。依老奴之見,明早天一亮,咱們就一起登船,順著水路,直達吳縣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張平的神色,見張平微微點頭,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,接著說道,“打大宗師放心,江國必定全力以赴,定不負大人與北梁的協助之情。”
說罷,他朝著張平深深鞠了一躬,動作緩慢而又虔誠,彷彿要將滿心的敬意都融入這一躬身之中。隨後,他直起身子,又與何松陽交換了一個眼神,兩人便腳步匆匆地快速離開了。
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,張平陷入了短暫的沉思。他深知,接下來的勾吳郡之戰,必定不會輕鬆,王家大軍都退到了那裡,勢力盤根錯節,而且他們已經有了防備,想要順利拿下,需要周密的部署和強大的實力。
但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,反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,彷彿在向未知的挑戰宣告著自己的決心。
張平幾人轉身,朝著小樓的方向走去。一路上,月光如水,灑在他們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