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的正殿內,氣氛凝重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。太子在寬敞的書房內來回踱步,每一步都踏得又重又急,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,愈發襯出他內心的焦躁。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,臉上的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,隨時都可能噴發。
“張四英剛表明支援孤,就遭此毒手,分明是有人故意針對孤!”
太子猛地停下腳步,一拳砸在身旁的桌子上,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來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就在這時,太監匆匆進來通報:“太子殿下,齊王到了。”
太子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,說道:“快請。”
齊王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書房,他甩著大肚子,一襲華服穿在身上,舉手投足間盡顯尊貴與從容。他走到太子面前,微微欠身行禮:“拜見太子殿下。”
太子揮了揮手,焦急地說道:“王叔,您總算來了。現今張四英遇刺,我看必定是阜陽王與福王所為,他們這分明是在公然挑戰我的權威!”
齊王微皺眉頭,臉上流露出思索的神色:“太子殿下,此事切不可輕率地下結論。雖說阜陽王和福王與殿下向來有些隔閡,但僅憑這一點就斷言是他們所為,恐怕證據尚顯不足。”
太子一聽,不禁有些急躁:“王叔,除了他們還能有誰?張四英剛剛封爵離燕州就遭遇不測,這不是他們所為還能是誰?”
齊王輕輕搖頭,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殿下,越是在這種關頭,越需要保持冷靜。若是魯莽行事,被人抓住把柄,反倒對殿下不利。依微臣之見,不妨先派遣人手暗中調查,待掌握了確鑿的證據,再做定奪也不遲。”
太子聽了,神色略微緩和了一些:“老師所言甚是,是我過於急躁了。只是此事關係重大,我實在難以保持冷靜。”
齊王微微一笑,寬慰道:“殿下不必憂心,微臣定會全力協助殿下。不管幕後黑手究竟是誰,我們都必須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。”
太子點了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:“好,就依老師所言。若是真的是他們,我定然不會輕易放過!”
兩人又商議了許久,從調查的人手安排,到應對朝堂上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,每一個細節都討論得極為詳盡。齊王一副為太子出謀劃策、忠心不二的樣子,而太子也逐漸從最初的憤恨中冷靜下來,開始有條不紊地部署後續的行動。
送走齊王之後,太子獨自端坐在書房主位,周身散發著冷峻氣息。他眉頭輕鎖,犀利目光如鷹隼般緊緊鎖定書案上攤開的燕州地圖,大腦飛速運轉,縝密構思後續計劃,每一個細節都在他的權衡考量之中。
他首要決策,便是準備向皇帝舉薦朱雀李太存,讓其秘密奔赴燕州刺史遇害之地。李太存心思細膩如發,行事果敢決絕,深得太子信任。
太子特意將李太存喚至身前,神色凝重,言辭懇切地叮囑:“太存,此次關乎重大。張四英遇刺一案疑點重重,你此去務必萬分謹慎。密切留意阜陽王和福王在燕州的勢力佈局與一舉一動,一旦發現任何與刺殺案相關的線索,即刻飛鴿傳書,不得延誤。你肩負重任,切不可掉以輕心。”
李太存作揖抱拳,神色堅定,鄭重領命:“殿下放心,屬下定當全力以赴,不辱使命。”
隨後,太子進宮面聖。在金碧輝煌的朝堂之上,太子恭敬地向皇帝行了大禮,而後神色肅穆地啟奏:“父皇,兒臣聽聞燕州刺史張四英遇刺一事,深感震驚與痛心。此等關乎朝廷命官安危、地方穩定的大事,必須儘快查明真相。兒臣舉薦一人,定能擔此重任。”
皇帝微微挑眉,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好奇與期待:“哦?是何人如此得你信任?”
太子朗聲道:“此人乃朱雀李太存。他心思縝密、行事果斷,在情報收集與調查方面經驗豐富。兒臣相信,若派他前往徹查此案,定能不負父皇所託,早日將真相大白於天下。”
皇帝微微頷首,陷入沉思。片刻後,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太子,神色嚴肅地問道:“皇兒,依你之見,究竟是誰殺了張四英?”
太子心中一緊,他自始至終都懷疑是阜陽王所為,那些蛛絲馬跡和往日的恩怨糾葛讓他堅信這一點。但他深知,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,僅憑猜測就貿然說出,只會讓皇帝覺得他魯莽衝動,缺乏沉穩。
於是,太子深吸一口氣,恭敬地回答:“父皇,兒臣雖心中有所懷疑,但在真相未明之前,不敢妄下定論。此時隨意猜測,不僅容易誤導調查方向,更可能冤枉無辜。當務之急,是先派人前往燕州,仔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