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永成雖然不願搞得天下大亂,可兵變一下就平定了,正德並沒有處罰劉瑾,他氣得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。
餘甘讓劉瑾擔驚受怕,可她到大理寺上任後,劉瑾就利用她一回。
他將韓福一案交給審理。
韓福清理湖廣二十年積欠租賦,名聲弄臭了,劉瑾罩著他,叫他自劾也就不再追究。
又派他到遼東清理屯田。
激起兵變,劉瑾也沒有怪韓福。
韓福逮進京,下到天牢裡,他就開始想辦法保住他。
恰好餘甘到大理寺上任,劉瑾眼睛一亮,心想,何不利用一下這傻姑娘呢?
這才讓餘甘來審理韓福一案。
百官都以為韓福下獄非以激變律處死不可。
不料餘甘將他臭罵一頓,要他下回注意一點,這事就算完了。
劉瑾讓餘甘將此案糊里糊塗發落了,不用擔什麼責任。
當然,他不會給韓福下回主意的機會,他勒令他致仕了。
自從御道匿名書一案後,劉瑾與八虎其他成員的關係越來越糟。
尤其是內行廠捕拿餘甘,鬧得他差點得罪正德。
不用說,是他們暗地策劃的。
因為知道餘甘身份的,又敢於跟他對著幹的,只有與他一樣讓正德寵愛的其他八虎,絕不會是別人。
他將遼東兵變,也記在馬永成他們頭上。
他對他們一直多一個心眼。
遼東兵變一發生,他馬上知道馬永成一夥栽贓嫁禍。不用葛兒提醒他也知道,他早防他們一手。
劉瑾咬牙切齒,發誓要跟他們較量下去。他告訴張文冕:
“他們把我往絕路上逼,休怪我無情!”
張文冕勸他不要窩裡頭,他連聽也不聽。
馬永成等人接連幾次整他,次次都想要他的命。
他不能只守不攻,他要睜大眼睛找機會反撲。
張文冕心裡十分焦慮。
“相爺上臺得罪內閣和眾多重臣,接下來得罪言官,清理倉儲和莊田得罪地方官和皇親國戚,下彈劾任務將天下百官全得罪了。這回清理屯田連邊將也得罪了。如果再跟內官結怨,那就太危險了!”
劉瑾大權在握,以為緊抱正德大腿,沒有什麼好怕的,這話竟聽不進去。
正德五年端午節,江西南康賽龍船。
谷大用拿一個刺青的小混混當反賊,雖然沒有如願以償得到爵位,可也落到許多好處。
丘聚眼紅,將手下臭罵一頓,東廠也就對這種事上心了。
南康人正在熱熱鬧鬧賽龍船。沒料到東廠將參加划船的人和龍舟全都押送進京,說龍船是違禁品。
龍船雖然取龍的形狀,但照規定並不是違禁品。
可東、西廠辦事,很少有人敢跟他們較真。
換成過去,那夥人抓就抓了,誰肯為他們鳴冤呢?
可這回不一樣,劉瑾對丘聚新仇加上舊恨,便在正德面前告丘聚胡作非為,搞得怨聲載道,得從嚴處置。
丘聚的把柄落在他手裡,他當然不能輕易放過。
他說的從嚴處置,是殺掉丘聚以平民憤。
正德捨不得丘聚。
他對劉瑾有求必應,好叫他放膽執政。
劉瑾任怨,他呢?人家最多說他是個不理政事的壞皇帝。
可這大概也是身後事。他不用得罪人,還能悠閒自在過日子,這比什麼都重要。
他捨不得丘聚,因為不是大原則問題。
可他不能折了劉瑾的銳氣,得給劉瑾面子。
所以他又想到讓餘甘來和稀泥。
不料這一回餘甘發威了。
她覺得當官的怎能拿無辜百姓當反賊?
她不僅將那些人放了,還將丘聚投入大牢。
正德沒想到這麼個結果,鬱悶老半天。
可他拿定主意要餘甘在百官面前有面子,只提醒對內官的處置,只發配充淨軍。
餘甘倒聽他的,將丘聚發配到南京充淨軍了。
正德要安撫丘聚,就安排好讓他在南京過上安樂的日子。
後來還揹著餘甘將那些南康人發配到邊遠,以此來平息丘聚心中的怨氣。
丘聚離京時,八虎除劉瑾外都到郊外送行。
他們全都或多或少與劉瑾結過仇怨,丘聚倒黴,他們難免兔死狐悲。
丘聚倒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