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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閹豎邀寵爭名奪利 閣老設局勾心鬥角(二)

葛兒先回家向母親請安。

幾年來錢掙多了,他娶一個老婆,奴僕成群,加上護院兵丁,家人增加好幾倍,早不開旅館了。

至於開旅館這事,劉瑾常常笑話錢寧幫他出的主意太小家子氣。

他向母親請安,李氏免不了又詢問向洪三寶報仇的事。

洪三寶讓正德貶作縣令,葛兒為搪塞母親,謊稱是自己做的手腳。

李氏稍稍出一口惡氣。

這麼久又沒有動靜,她整天就想著向洪三寶尋仇,哪能一忍再忍呢?

葛兒回京免不了要聽她嘮叨。

葛兒總說要讓洪三寶死得慘,死得明明白白並不容易,李氏倒也相信。

母子倆正在嘮叨,下人報告吏部劉尚書來訪。

葛兒有點吃驚。

他是正德的紅人,又是劉瑾的心腹,照理誰都想巴結奉承,跟內外官往來本應十分密切。

可他是正德離不開的人,別人難得有機會與他拉關係。

跟餘甘下地方後,怕洩露她的秘密,每次回京總是來去匆匆,儘量避免與別人往來,別人也摸不準他的行蹤。

劉宇從哪兒得知訊息?葛兒因此有點吃驚。

劉宇一見葛兒出來迎接,忙弓著身子作揖,滿口含笑說:

“葛公公越來越精神了。”

葛兒頭回在家裡接待像劉宇這樣的大臣,難免有點惶恐,迎劉宇進客廳,就吩咐下人設宴。

劉宇淨說些阿諛奉承的話,顯見得只為著跟葛兒加深感情。

喝幾杯後,說到他從兵部調到吏部,情緒有點低落。

原來吏部的事張彩說了算,劉瑾只認張彩的主意,他這個尚書反而沒有多大權力。

而且,收入跟兵部比也大大不如。

武官出手總比文官豐厚。

劉宇沒嘆一口氣。

“兵部自佳,何必吏部呢?”

言下之意頗為後悔。

當初他為當上九卿之首高興好一陣子,哪知徒有虛名。

劉宇似乎知道葛兒回京有事,喝沒幾杯就離去了。

劉宇離開後沒多久,葛兒也帶著家丁拜見劉瑾。

劉瑾的院子外幾十個候見劉瑾的官員,恭恭敬敬站在那兒。

門房裡的門吏們卻很隨意,甚至有幾個人擲骰子賭錢。

葛兒知道門吏一個個都橫得狠,尋常官員他們大都不理不睬。

倒是當官的得討好他們。賄賂沒有一百八十兩還拿不出手,少了他們看不上眼,沒準就不給通報進去。

葛兒走進院子,有個當官的美滋滋從裡面出來,手裡拿著一大錠銀子向站在院子裡候見的眾官誇耀:

“你們瞧瞧,恩公又賞給我五十兩!”

官員們七嘴八舌向他賀喜。有一官說:

“李大人是六科都給事中,相爺將科道官交給你,是對李大人天大的恩典啊!”

此人叫李憲,由中書舍人破例選任吏科給事中。葛兒認識他,他是劉府的常客。

劉瑾重視言官。六科有什麼事,李憲都能及時彙報,深得劉瑾的信任,便自稱六科都給事中。

其實各科負責各部的事,並沒有六科都給事中一職。

那些人認得葛兒,忙向他趨拜請安。

葛兒進劉府無須等候,說幾句客氣話,就進去了。

到議事廳外,侍衛通報,劉瑾傳他進去。

劉瑾正和兵部尚書曹元、張文冕、孫聰幾個親信討論政事。

葛兒告坐,劉瑾劈頭問:

“劉宇剛才去你府上?”

葛兒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住劉瑾,倒也不覺得奇怪。

劉瑾也不允許葛兒向他隱瞞,在劉瑾跟前他不能有秘密。

他與劉宇談的話,儘量詳細告訴劉瑾。

本來以為沒什麼大不了,哪料劉瑾越聽眉頭擰得越緊。

劉瑾恨恨說:

“連我都尊重張侍郎,劉宇就不能嗎?這人心懷怨望,決不能用了。”

原來,上次劉宇慫恿劉瑾嚴處劉大夏,謊稱劉大夏家產豐厚。劉瑾信以為真,可叫人去查,劉家並沒有多少資財。劉宇僅為挾私報怨。

劉瑾發覺他私心太重,不再像從前那樣信任他了。

張文冕勸劉瑾:

“劉尚書雖然私心太重,可畢竟是相爺得力的心腹。再說,如果讓劉宇下臺,怕會冷了其他人的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