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晨光還未完全驅散清晨的涼意,老劉頭就興致勃勃地出了門。
他步伐輕快,彷彿腳下生風,一路哼著小曲兒下了壩。
對於馮程相親的安排,老劉頭滿懷期待。
那股子興奮勁兒就像個孩子要去參加一場盛大的派對。
老劉頭下了壩,就立馬請假回家找到了劉大娘。
很快,二老便就敲定了讓馮程和劉大媽孃家侄女見個面。
在老劉頭看來,這可是件大好事,要是能促成這樁姻緣,那可就圓滿了。
這不,他一大早就忙著去安排見面的事兒。
精心挑選了縣城裡的國營飯店作為見面地點。
國營飯店在當時可是個相當體面的地方。
能在這兒安排見面,老劉頭覺得這是給足了雙方面子。
幾天後,約定見面的日子終於到了。
老劉頭早早地起了床,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。
還特意換上了那件平時捨不得穿的中山裝。
就好像是自己要去相親一樣。
他一邊哼著小曲兒,一邊在院子裡踱步。
時不時抬頭看看天色,就盼著時間能過得快些。
馮程這邊,雖然也按照老劉頭的要求。
特意換上了一身乾淨衣裳,但眼神裡卻透著幾分漫不經心。
他對這場相親實在沒抱多大希望。
可又不好拂了老劉頭的一番好意,只能硬著頭皮去應付。
夏天也跟著來湊熱鬧,一路上還時不時調侃馮程幾句。
“馮程,說不定今天你就能遇見真愛,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吃喜糖啊。”
夏天笑嘻嘻地說道,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。
馮程白了他一眼,沒好氣地說,
“夏工,你就別瞎說了,我對這事兒可沒抱多大希望。”
“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塞罕壩的造林工作,哪有心思考慮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兒。”
下了壩,和老劉頭碰了面。
三人提前來到了國營飯店,一推開門,一股濃郁的飯菜香撲面而來。
此時並不是飯點,偌大的國營飯店裡冷冷清清。
除了他們幾個人,就只剩下幾個服務人員坐在那裡聊著天。
夏天這也是第一次來國營飯店,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。
牆壁上“禁止無故毆打顧客”幾個大字格外醒目。
四處都彰顯著這個時代特有的氣息。
夏天饒有興致地看著周圍的一切,嘴裡還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。
老劉頭可沒心思欣賞這些。
他不時張望著門口,眼神裡滿是期待,就盼著劉大媽和她侄女能快點到來。
等了好一會兒,終於看到劉大媽帶著孃家侄女匆匆趕來。
那姑娘一進門,夏天看著她,差點沒憋住笑,趕忙輕咳一聲掩飾過去。
馮程倒是表現得禮貌得體,起身微笑相迎。
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,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。
眾人落座後,氣氛一時有些拘謹。
老劉頭趕忙開口,試圖打破僵局。
“來,來,大家都別拘束。”
“聽說這國營飯店的紅燒肉聽說很不錯,一會兒一定要嚐嚐。”
老劉頭熱情地招呼著,臉上堆滿了笑容。
劉大媽也附和著,拉著自家侄女的手說。
“這就是我常跟你念叨的馮程,在塞罕壩那可是幹大事的人吶!”
馮程微微頷首,禮貌回應。
“您過獎了,都是些應該做的工作。”
“塞罕壩的造林事業離不開大家的努力,我只是其中的一員。”
劉大媽孃家侄女低著頭,紅著臉,主動挑起話題,小聲說道。
“馮大哥,我聽說了好多您在塞罕壩造林的事兒,特別佩服您。”
“您能在那麼艱苦的環境裡堅持下來,真的很了不起。”
馮程笑了笑,說道。
“謝謝,塞罕壩條件確實艱苦,但是看著樹苗一天天長大,就覺得一切都值得。”
“那些樹苗承載著我們的希望,也寄託著我們對未來的憧憬。”
說到植樹的事,馮程的眼中是有光的。
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,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。
夏天坐在一旁,不動聲色地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