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營地之後,夏天就把自己關進了地窨子中。
他坐在簡陋的炕頭,雙手抱頭,陷入了深深的沉思。
他發現自己最近有些魔怔了,被這批樹苗的情況折磨得幾乎要瘋掉。
他的腦海裡總是不斷地浮現出樹苗枯萎死亡的畫面。
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和焦慮。
他知道自己需要好好地調節一下自己。
否則這樣的狀態不僅會影響他自己的身心健康。
還會影響到整個先遣隊計程車氣和工作進展。
地窨子裡光線昏暗。
夏天就靜靜地坐在那裡,聽著外面傳來的風聲和隊員們的交談聲。
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。
他告訴自己,不能就這樣被困難打倒。
他要相信自己。
相信隊員們。
相信這些樹苗一定能夠在塞罕壩這片土地上紮根生長。
過了許久,夏天緩緩站起身來,開啟地窨子的門,走了出去。
……
“老趙!老趙!”
夏天站在營地裡,朝著趙天山的地窨子喊了幾聲。
“夏工,大隊長不在!”
老魏從小廚房裡走了出來,朝著夏天說道。
“老趙他去哪了?”
夏天有些納悶,朝著魏富貴兒問了一句。
“大隊長他帶著馮技術員和其他人去打水了。”
“我留下做飯呢!”
老魏憨憨的摸了摸頭,回答了夏天的問題。
“這個老趙,打水乾嘛不叫我呢?!”
老魏聽到夏天的話,再次解釋了一句。
“夏工,是這樣!”
“大隊長看你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地窨子裡。”
“以為你心情不好,所以才沒叫你!”
“行了,我知道了,老魏,你先去忙吧!”
夏天點了點頭,揮揮手便讓魏富貴繼續去忙他的。
魏富貴兒聽到夏天的話,轉身回了小廚房。
夏天坐在營地裡,擼著常威的狗頭。
目光看向遠方,心裡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。
……
飯後。
夏天把趙天山和馮程叫到自己的地窨子裡。
“夏工,有什麼事?”
趙天山十分好奇,夏天找他什麼事。
他今天下午看到夏天一回營地便進了地窨子,半天沒有出來。
心裡猜測,夏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。
“老趙,是這樣!”
“我這兩天心裡可能出了點問題,我需要下壩一趟。”
“我不在壩上的這幾天,壩上還是一樣。”
“生活方面的事情歸你管,技術上的事情,你和馮程商量著來。”
夏天語速極快的對著趙天山交代著。
“馮程,明天你去跟我去北面山坡,標記重點照顧的苗子。”
“標記完之後,就對標記的樹苗進行重點照顧。”
“至於其他的苗子,可以酌情放棄。”
夏天又對著馮程交代了幾句,便讓他們二人離開了地窨子。
“老馮,夏工是怎麼回事?”
回到地窨子的趙天山和馮程坐在炕上,討論著。
“老趙,我也不瞞你說!”
“這片苗子,夏工投入了非常大的精力。”
“作為壩上植樹的總負責人,夏工承受的壓力非常的大。”
馮程微微嘆了一口氣,對著趙天山說道。
“最近一段時間,夏工沒有之前那麼愛笑了。”
“我能看得出來,我也想勸勸她。”
“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張口。”
“現在夏工想通了,想自己下壩去治療。”
“這是好事!”
“要是夏工垮在這壩上,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!”
第二天清晨,天邊剛泛起微光。
塞罕壩的風就呼呼地颳著,馮程早早地站在了夏天的地窨子前等待。
夏天從地窨子裡走出來,臉上雖仍帶著幾分憔悴,眼神卻透著一股堅毅。
兩人簡單打了個招呼,便背起工具,往北面山坡走去。
一路上,風不停地吹,吹得人頭髮亂舞。
夏天和馮程都沒說話,只是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