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佩雲坐在沙發上,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。
沉默良久後,聲音略帶顫抖地開口。
“老覃,你想過這對咱們這個家意味著什麼嗎?”
“她來了,我該怎麼自處,孩子們又該如何面對?”
覃秋豐走過去,坐在她身旁,輕輕握住她的手。
“佩雲,我知道這很突然,也很為難你。”
“但木娘她娘這些年吃了太多苦,戰亂時我和她們娘倆失散。”
“她一個人在鄉下艱難地熬著,拉扯著木娘。”
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的訊息,我不能不管不顧啊。”
金佩雲抽回手,站起身,走到窗邊,望著窗外漸漸飄落的雪花,眼眶泛紅。
“這麼多年,我陪著你風風雨雨,一心操持這個家,從未有過怨言。”
“現在……”
覃秋豐走到她的身後,想要安撫她,卻又不知從何說起。
就在這時,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,打破了房間裡壓抑的氣氛。
覃秋豐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起了電話。
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。
是部裡的緊急通知,需要他立刻去參加一個重要會議。
覃秋豐放下電話,無奈地對金佩雲說。
“佩雲,部裡有急事,我得去一趟。”
“這件事咱們先放一放,等我回來,咱們好好商量,好嗎?”
金佩雲沒有回頭,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覃秋豐匆匆離開家,坐上前往林業部的車。
一路上,他的思緒亂成一團,一邊是工作,關係到國家的生態建設。
另一邊是家中複雜的情感糾葛,讓他頭疼不已。
與此同時,在塞罕壩上,掃盲班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。
馮程站在臨時搭建的教室裡,拿著一本林業技術手冊。
認真地給隊員們講解著最新的植樹知識。
隊員們坐在一起,眼神中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。
不時地提出問題,馮程都耐心地一一解答。
夏天在教室外靜靜地聽著,看著隊員們積極學習的樣子,心中很是欣慰。
另一頭的北平城。
參加完會議的覃秋豐急匆匆的朝著家裡趕回去。
覃秋豐頭疼無比。
先不提工作上的事情,單單就是家裡的事情。
就讓他的腦殼像是要炸開了似的。
一邊是自己的原配和女兒。
另一邊是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夫人。
雖然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。
但是此刻的覃秋豐覺得,沒有一本經比他家的經難念。
跟在覃秋豐身旁的秘書看著愁眉苦臉的部長。
想要說點什麼,最終卻還是沒有開口。
作為覃部長此次考察的時候,全程陪同的小李秘書。
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但是這種事情,他也不好說啊。
所以只能閉口不談。
要是自家領導問起來,自己還得裝傻充愣。
司機雖然有意識的放慢開汽車的速度。
可是林業部局裡覃秋豐家就那麼點距離。
即使司機的速度再慢,還是會有到家的時候。
很快,汽車便穩穩的停在了覃部長的家門口。
覃秋豐感受著汽車停下來,從失神中回過神來。
深吸一口氣,看著秘書開啟的車門,抬腳便下了車。
該面對的始終都要面對。
逃避是沒有用的。
覃秋豐邁著沉重的步伐,走進了家中。
金佩雲依舊站在窗戶旁,看著窗外。
“佩雲,我回來了!”
金佩雲聽到覃秋豐的聲音,轉過頭來。
眼眶紅潤,很明顯是剛才哭過了。
“佩雲,你怎麼哭了?”
覃秋豐上前兩步,看著金佩雲。
金佩雲看著覃秋豐,眼中滿是疲憊。
“老覃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。”
覃秋豐握住她的手。
“佩雲,我向你保證,我會處理好這件事。”
“我會和她好好談,讓她明白我們現在的情況。”
“我相信木娘她娘肯定能夠理解。”
“我也希望你能給她一個機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