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。
覃雪梅打著哈欠,早早的起了床。
睡眠一向很好,從不失眠的覃雪梅,昨天晚上失眠了。
“雪梅,起這麼早啊?”
孟月被覃雪梅起床的動靜給吵了醒來。
“嗯,睡不著,索性也就早點起了!”
“哦,好吧!”
孟月看著收拾的覃雪梅,沒有繼續搭話。
轉了個身,抱著被子繼續睡著了。
覃雪梅獨自漫步在校園的小道上。
清晨的霧氣還未完全散去。
路邊的樹木在朦朧中影影綽綽,像是她此刻混沌又迷茫的心境。
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小時候與父親相處的模糊畫面。
那些畫面在歲月的長河中已經有些斑駁。
但此刻卻被李悅兒帶來的訊息喚醒,變得愈發清晰。
“爸爸,你什麼時候回來呀?”
年幼的覃雪梅拉著父親的衣角,眼中滿是不捨。
“乖乖聽媽媽的話,爸爸過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父親蹲下身,摸了摸她的頭。
那溫暖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髮間。
可從那之後,父親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,再無音信。
這麼多年,母親獨自拉扯她長大。
其中的艱辛不言而喻,而她對父親的思念。
也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中,漸漸夾雜了埋怨。
微風吹過,吹起覃雪梅的髮梢。
她抬手將髮絲別到耳後,動作間帶著幾分悵惘。
不知不覺,她走到了學校的人工湖邊。
湖面被霧氣籠罩,平靜無波,卻恰似她此刻翻湧又壓抑的內心。
這些年,母親從不在她面前抱怨父親的離開。
只是默默承擔生活的重壓,用柔弱的身軀為她撐起一片天。
每到深夜,覃雪梅總能聽到母親在房間裡輕輕的嘆息聲。
那聲音像一把鈍刀,一下一下割著她的心。
她曾經無數次在心裡發誓,等自己長大。
一定要好好報答母親,給她安穩的生活。
而如今,那個消失多年的父親可能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,覃雪梅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面對他。
是該質問這麼多年的缺席,還是選擇沉默以對。
宿舍中。
“月兒,你是說,雪梅一大早就一個人出去了?”
李悅兒看著睡眼矇矓的孟月,問道。
“對啊,雪梅說她出去走走!”
“我們快點去找她!”
“找雪梅乾嘛啊?”
孟月有些不理解,問了一句。
“你們想啊,萬一那林業部的領導,真是雪梅父親!”
“雪梅這麼多年沒有見過他!”
“現在乍一聽到關於他父親的訊息,心裡壓力該有多大啊?”
覃雪梅四人,一起住了兩年多。
彼此也都熟悉對方的家庭。
“也怪我,這麼重要的訊息,昨天居然告訴了雪梅!”
“雪梅她昨天晚上一定也沒睡好覺。”
李悅兒有些自責的說道。
“所以我們得去找她。”
“那你們兩個去吧,我就不去了,我昨晚看信看的太晚了!”
孟月說著,就又想躺到床上。
誰知頭還沒挨著枕頭,便被李悅兒一把給拉住了。
“是不是姐妹?”
“是姐妹就和我們一起去!”
李悅兒把目光看向了正在收拾的趙曉萱。
趙曉萱也是跟著點了點頭。
三人立馬收拾好,開始出發去尋找覃雪梅。
……
“雪梅!”
突然,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。
覃雪梅回頭,看到李悅兒風風火火地朝她跑來。
身後還跟著睡眼惺忪的孟月和趙曉萱。
“可算找到你了,你一大早跑這兒來幹嘛?!”
李悅兒跑到她身邊,氣喘吁吁地說。
覃雪梅勉強笑了笑。
“睡不著,出來走走。”
孟月揉了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。
“悅兒,你非得把我們拉起來找雪梅,這下找到了,我能回去再睡會兒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