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春交際之時,塞罕壩的天地間還瀰漫著絲絲寒意。
殘雪在暖陽的輕撫下,化作潺潺雪水。
順著地勢緩緩流淌,滋潤著乾涸已久的大地。
遠處的沙巒,還殘留著幾抹白色。
與塞罕壩昏黃的土地交織在一起,構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。
夏天的身影出現在營地不遠處。
常威大老遠的就看到了夏天的身影,立馬便快活的撲了過來。
夏天拍了拍常威的狗頭,示意他去一邊玩。
常威繞著夏天轉了兩圈之後。
便又朝著小六跑去。
夏天剛回到壩上,便迫不及待地向趙天山和馮程招手喊道。
“來來來,老趙,馮程,快過來,咱們開個短會。”
趙天山腳步匆匆地走進夏天的地窨子。
鞋底還帶著未乾的泥漬,他還沒來得及在那簡陋的木墩上坐下。
眼中便滿是好奇,急切地問道。
“怎麼了,夏工?”
“這麼著急喊我們過來,是有啥大事兒?”
夏天撣了撣身上的塵土,示意趙天山和馮程先坐下來。
“是這樣的。”
“這次我下壩,曲局長特地交代了一些事兒。”
“我也就不囉嗦了,直接說重點。”
“曲局長的意思是。”
“為了能更好地迎接即將上壩的大學生。”
“咱們得重新選一塊更大的營地。”
“聽曲局長的意思,這次可能會來十幾個大學生呢。”
夏天在傳達曲和的指示時,稍稍調整了一下措辭。
他心裡早有打算,想著把基礎設施建設的活兒一股腦兒都推給趙天山和先遣隊。
畢竟,他和馮程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任務——全力做好壩上的育苗工作。
哪有時間和精力去為那些即將到來的“少爺小姐們”忙活服務的事兒。
夏天透過地窨子那狹小的縫隙。
望著外面正在消融的殘雪,思索片刻後接著說道。
“眼下馬上就到育苗的最佳時機了。”
“這育苗工作可耽誤不得。”
“所以,我打算把建造新營地的任務交給你。”
“老趙,你有啥問題沒?”
趙天山聞言,立刻挺直了腰桿,
“唰”地站起身來,抬手敬了一個標準又有力的軍禮。
聲音洪亮地保證道。
“保證完成任務!”
“坐下坐下,不用搞這麼嚴肅。”
夏天看著站起來的趙天山,笑了笑,說了一句。
一旁的馮程靠在地窨子的牆邊,眉頭緊皺。
不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,幾次欲言又止。
嘴唇微微動了動,卻又把話嚥了回去。
夏天敏銳地捕捉到了馮程的異樣,關切地問道。
“馮程,你怎麼了?”
“有什麼話就直接說,別憋著。”
“大學生來十幾個,怎麼可能呢?”
聽到夏天的詢問,馮程這才緩緩開了口,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。
“就算真來了十幾個,最後又能留下幾個?”
“依我看,他們就是來這兒走馬觀花、玩玩鬧鬧的。”
說著,馮程輕輕哂笑了一聲,目光看向夏天。
夏天聽了,也跟著輕笑一聲,隨即語氣變得嚴肅起來。
“馮程同志啊,這我可得批評你幾句了。”
馮程聽到這話,微微低下頭,做出一副認真聆聽教誨的模樣。
“你的這個認識就不夠好。”
“首先,不管大學生們來塞罕壩的目的究竟是什麼。”
“哪怕真的就如同你所說的一般,只是來玩玩而已。”
“那咱們作為塞罕壩的東道主,是不是也得把迎接工作做到位?”
“其次,就算來不了十幾個,哪怕只有一兩個。”
“對咱們塞罕壩的植樹大業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。”
“你也是上過大學的人。”
“應該清楚大學生們思維活躍,腦子裡常常會冒出一些新奇的點子。”
“孔老夫子都說過‘三人行,必有我師’的話呢。”
“說不定他們一來,還能帶來全新的植樹技術和理念呢。”
“